他缓缓站起,将暖窠收回工具包,取出一把短柄锄头。锄头柄是紫檀木,顶端刻着“耕心”二字,据说是初代隐农亲手所制。他蹲在井边,沿着光痕指引的方向,轻轻刨开表层泥土。
随着泥土翻开,一道银白色的丝线显露出来。
那不是金属,也不是植物根茎,而是一种介于实体与能量之间的存在——地脉丝。它柔软如发,却坚韧无比,轻轻一碰便散发出微弱荧光。陈砚小心翼翼将其提起,发现丝线尽头连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半埋于土中。
玉牌呈月牙形,正面雕着一只闭目的牛,背面则是一行小篆:“耕者不问天,唯土知真名。”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息壤令”,传说中能调用一方土地元气的信物。百年前,它随最后一位大隐农失踪,从此成为禁忌之物。据说谁持有它,谁就能短暂唤醒沉睡的“息壤”——一种可自行生长、修复万物的神秘土壤。
但现在的问题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明显是被人刻意埋藏于此,等待他来发现。
难道……有人早已预料他会走到这一步?
他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最终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那位总在村口茶摊晒太阳的老翁。老人从不说话,只用一枚铜钱压住茶碗,每逢月圆之夜便消失不见。他曾三次看见那枚铜钱的纹路与残卷上的符号一致。
也许,那人根本不是村民。
也许是……前任隐农的残念,或是某种化身。
他将息壤令收入怀中,重新望向北方。
巨龟的脚步虽已停滞,但并未退回。它停在了祠堂门前,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知道,接下来必须进入钟楼。
那里藏着“璇玑图”的主轴机关,唯有启动它,才能彻底掌控地脉走向。否则,即便他能暂时压制陆子渊的侵蚀,也无法阻止巨龟继续破坏村庄根基。
他迈步前行,步伐稳健。
沿途的景象悄然改变。原本枯黄的野草开始返青,田埂上的老梨树抽出嫩芽,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湿润清新。这是地脉复苏的征兆,说明他手中的烟杆确实在引导正向循环。
然而,越是接近祠堂,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越强烈。
仿佛有一双眼睛,始终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他踏上祠堂台阶时,大门自动开启,吱呀声划破寂静。
厅内供桌依旧,香炉冷灰,祖先牌位整齐排列。但在最深处的暗格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支同样的铜烟杆——只是那杆子通体漆黑,稻穗纹路竟是倒生的。
“你来了。”那人低声说,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比我想象中快。”
陈砚停下脚步,右手悄然按住腰间锄头。
“你是谁?”
那人缓缓转身。
面容苍老,皱纹纵横,可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两簇幽火。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我是三十年前没能完成仪式的人。也是……差点让你父亲死在井底的那个‘失败者’。”
陈砚心头一震。
他听说过这段往事。
三十年前,父亲曾尝试唤醒地脉,却因外力干扰导致失败,险些被反噬致死。当时主持仪式的,正是下一任候选隐农——一名天赋极高却心志不坚的年轻人。他在关键时刻动摇,致使能量失控,最终被逐出宗族,生死不明。
眼前之人,竟是他?
“陆子渊没杀你。”陈砚冷静道。
“他不需要。”老人冷笑,“他让我活着,亲眼看着土地一天天腐化,看着孩子们生病,看着庄稼枯死。他说,这才是最狠的惩罚——让你明白,你本可以救所有人,却因为怯懦失去了资格。”
他举起黑烟杆,指向陈砚:“但现在,我有个机会弥补。只要你交出白骨杆,让我重启仪式。”
“然后呢?”陈砚问,“让陆子渊借你的手完成侵占?”
“我不在乎谁主宰。”老人声音陡然提高,“我在乎的是土地能否重生!就算代价是我的灵魂,我也愿意!”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杆,一道黑雾席卷而出,直扑陈砚面门。
陈砚旋身避让,同时抽出锄头格挡。两杆相撞,发出金石交鸣之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他顺势反击,烟杆横扫,蓝光乍现。老人仓促招架,却被震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
“你果然得到了真正的认可。”老人抹去血迹,眼中竟浮现出一丝欣慰,“可你知道吗?每一次唤醒地脉,都会加速巨龟的觉醒。它不只是守护者,更是平衡的执行者。若无人牺牲,天地不容。”
陈砚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所以,你要代替我成为祭品?”
“不。”老人摇头,“我是来告诉你——真正的钥匙,从来不在杆子里。”
他猛地将黑烟杆插入地面,用力折断。
咔嚓一声,杆身断裂,从中滚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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