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屋檐还在滴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的水坑里。空气湿漉漉的,有泥土和铁锈的味道。远处山体滑坡留下的泥流还在慢慢往下淌,像没干透的浆糊。蓝光还在,但不刺眼了,像是罩着一层薄雾。三个人站在里面,身体轻飘飘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魂刚回到身上。
陈砚手里还拿着烟杆,手心发烫。他能感觉到骨头里有种东西在动,不是血,也不是神经,而是一种说不清的能量,在身体里走来走去,最后冲到脑袋中间。他知道,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时间了。
这不是穿越,是“错位”。
他们的身体和三十年前重叠了,但碰不到任何东西。他们看得见,听得到,却摸不着。手指穿过桌子,像穿过空气;脚踩在地上,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
赵铁柱靠在一根金属管上,机械臂裂了一道缝,冒出小火花。他低头看手臂上的屏幕,指针不动了。不是坏了,是时间在这里不一样了。
“到了。”他说,“三十年前。”
声音很哑,像喉咙被磨破了。他每次呼吸都带着铁味,那是液氮泄漏后留在肺里的味道。他闭了闭眼,想稳住身体里的能量。刚才那一跳差点把他整个人撕开,要不是周映荷提前用菌丝加固了他的神经接口,他早就站不住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周映荷蹲在地上,手指插进地板缝。她的菌丝断了几根,头是黑的,但她还能感觉到地下的动静。很弱,但确实存在。那是璇玑图核心在运转——一个埋在地底深处的机器,正在吞吐时间和记忆的能量。她闭着眼,额头出汗,嘴唇微微动,像是在跟谁说话。
她的菌丝已经钻进地下三十米,碰到了核心舱的墙。墙上刻着符文,和农书残页上的纹路一样。她感觉到了系统的“心跳”,也感觉到了它的“意识”。那不是电脑,而是一种奇怪的存在,介于生命和规则之间,叫“地律”。
它记得一切。
包括三十年前那个雨夜,谁背叛了谁,谁把真相埋进了土里。
房间很小,墙是灰白色的金属,顶上有水管,不停滴水。几台老机器摆在中间,屏幕上闪着绿色字,数据一条条滚过去。角落有张木桌,上面放着一个布包,边角破了,针脚松,沾着干泥和一点枯草。
陈砚认得这个包。
是他爷爷用过的,粗麻做的,染过桐油防水,背面绣了个歪歪的“陈”字——是他妈小时候亲手缝的。里面装过种子、农书,还有舍不得吃的半块饼。他记得爷爷坐在田埂上,打开包,拿出一粒稻种,对着太阳看很久,才放进土里。
现在它就放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门开了。
风吹进来,带着湿气,吹动了桌上的纸。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头发整齐,脸上带笑。他手里拿着一块铜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线,像星星连成的图。陈砚一眼认出,那是璇玑图的关键部件——传说中能读土地记忆的钥匙。
陆子渊。
年轻的陆子渊,还没变成后来那个冷血的“陆先生”。他眼神亮,说话温和,像个真正的科学家。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指甲干净,戴一块老式手表,秒针嘀嗒响。他走路稳,每一步都很自信。
可陈砚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他的笑是装的,话是骗人的,连对农业的热情,也只是为了掩盖野心。他看着这个男人走向控制台,熟练地调机器,心里涌起一股火,又酸又痛。
这个人,毁了他全家。
“师兄来了。”陆子渊笑着说,“等你很久了。”
后面跟着一个老人,驼背,走得慢,手里抱着一个木盒。是陈砚的爷爷。
六十岁的陈守田,两鬓白,眼角全是皱纹。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上是旧胶鞋,鞋底沾着泥。他站在门口,小心地看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陆子渊手里的铜片上。
“你说的那个装置……真能帮我们测土?”爷爷问,声音沙哑,带着乡音。
“不止。”陆子渊接过木盒,轻轻打开,“它能读土地的记忆。十年前种过啥,施过啥肥,都能知道。您这残卷,是钥匙。”
他指着盒子里那张发黄的纸。正是地契残卷。
陈砚心猛地一紧。
那张纸,是他小时候最常见的东西。每年春耕前夜,爷爷都会拿出来,在灯下摸很久,嘴里念:“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丢。”他问过这是啥,爷爷只说:“这是咱家跟土地的契约。”
现在,它就要交给这个人了。
“只要放进扫描仪,数据自动录入。”陆子渊把铜片装进机器,“等系统跑通,全镇的田都能用这套法子,再也不怕天灾。”
他说得很诚恳,眼神明亮,像真是为了帮农民。
可陈砚知道,这是骗人。
爷爷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残卷的边。手指发抖,像在碰一颗炸弹。
陈砚闭上眼。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爷爷会把纸交出去,以为是在做好事。可几天后,陆子渊就消失了,连同整个实验室一起被埋。官方说是山体滑坡,没人活下来。可真相是——陆子渊启动了地脉引擎,抽走了生物的记忆当能源,引发时空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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