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的半张脸上全是血迹,手上还残留着肉壁脱落的血块,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个可人的、全心全意为母亲考虑的孩子,“杀了我,您要如何成道呢?”
南宫仪的脸上出现一瞬的挣扎,最终心中的大道扼杀了所有不该存在的念头,不符身份的举止。
触手渐渐放松,它们带着颜书缓缓落地。
南宫仪走到颜书的面前,轻柔地抚摸她的头,“乖孩子,怎么会呢,是我一时情急,失言了。”
颜书顺从地低下头,将所有的厌恶、痛苦,吞下去,咽下去。
她要活着。
许是颜书的乖顺,让南宫仪想多问一句,她想,多问一句应该也不算出格,“可我真的很想知道,祂到底长得怎么样了,想必书儿能体会,我身为母亲的担忧。”
颜书愧疚地将头埋得更深,“对不起,我没能感觉到,但我能感觉到那里很温暖,祂会喜欢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南宫仪动情地将颜书揽到怀中,“今天是我鲁莽了,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颜书全神贯注地盯着南宫仪的鞋面,仿佛和南宫仪一样沉浸在这场虚假的‘母女戏份’中。她转念一想,南宫仪多次逼问门后的东西,她难道不是需要人来验证它长得如何,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吗?
她不能进去?还是,她不敢进去!
她害怕一进去,这副慈母的样子就会被内心的野心拆穿得一干二净?被祂洞悉的体无完肤?
多想无用,她在南宫仪的面前没有反抗的余地。
颜书移开视线,扫走思绪,她仰起头,露出充满依恋的眼睛。
“乖孩子,”南宫仪欣慰地笑了笑,但她半点没有松开颜书的意思,“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颜书贴心地补上她未说完的话,“您体谅晚辈,晚辈自然也要为您考虑。”
颜书退后两步,举手起誓,“颜书以心劫起誓,天地为证,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若违此誓,自毁金丹,自断修为,永世不再为太微弟子。”
南宫仪轻轻“啊”了一声,她满目心疼,“孩子,你不必如此,我自是信你的。”她这才推了一把颜书,“去吧。”
颜书眼前一黑,黑暗中她不知滑过什么管道,伴随一声婴儿啼哭,她失去了意识。
呵,成为天道的母亲,她编瞎话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狗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戏码,信的人只是少数。
长生道,求长生,与天同寿,与地共岁,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成为它们了。换句话说,长生道最大的野心,不是别的,而是成为天道。
一群妄想作天的疯子。
颜书不清楚长生道的其他人要如何实现自己的抱负,但南宫仪的做法,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颜书不清楚那扇门后到底养着什么东西,颜书也不能确定它是不是南宫仪自认为的祂。
颜书与天道最近的接触便是在菇蕈林中,她无法否认,门后的东西,和天道给她的感觉十分相似,所以她才会为它驻足。
无私奉献的母亲固然值得称赞,自私自利的母亲也不应该被指责,但企图吞噬自己孩子的母亲,应堕入无尽魔窟。
如果颜书所料不错,南宫仪藏起自己的欲望,装出慈母的样子想要将‘天道’好好养大,然后,吃了祂,取代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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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钧发布会】
怕我写得太抽象了,给大家展开上帝视角
南宫仪原本计划:试探颜书能否发现—颜书发现异常,抓住她,逼问她,从而得知情况—杀人灭口—继续等待祂成长。
南宫仪放过颜书的逻辑基点:
①颜书说得不对(她想成为天道的母亲),虽然这一点已经惊世骇俗,但比起成为天道要好一点。
②颜书戳中了她自欺欺人的痛点,她害怕被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到了她这个道行,她已经十分确认天道无处不在。
③颜书的毒誓。颜书本身对于她来说没有一点威胁,她最多担心颜书会告状,引起其他大能的注意。如今毒誓既立,颜书会守口如瓶,不然便自毁前程,她会更加放心。
至于南宫仪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颜书没告诉我,等她以后告诉我,我再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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