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就看着卡尔，而卡尔，他一目十行的利落的看着笔记，随后拿出一张牛皮纸将那上面杂乱无章的画样图形用娟秀优美的字符复刻了出来，这下斯内普终于看得懂了。
空气变得很静谧，气氛变得很融洽，卡尔伏在桌案上，羽毛笔划过牛皮纸，发出唰唰的书写声，他难得的变得安静，而斯内普，在他的旁边，也难得的没有吐出锋利尖锐的话语。
而卡尔写的东西……
首先是那个咒语的本体，随后是为什么要那样选择手势的要领，最后是读音吐出的音节，卡尔一边写，斯内普一边看，他们保持了一个合适的但略显亲密的距离，大概是因为上次禁林的事故，斯内普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他可不想卡尔忽然又跳起来大喊这是在非礼或者其他什么。
不过……
斯内普觉得奇怪，一向张扬的锋芒毕露的卡尔，居然可以写的出来那么柔软的娟秀的优美的字符。
他以前并没有太注意，卡尔的字迹，只记得至少可以看懂。
但现在……
这手字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卡尔的手上，每个人写字都会有自己的风格，比如邓布利多，比如弗利维，再比如麦格，多多少少都能够从字迹认出来到底是谁写的。
但卡尔的字迹，倘若不跟他说这是卡尔的字，他一定认不出来，就好像这间房间，还有那个橱柜里面的整齐的笔记本，它们都正常的看不出是卡尔的手笔。
卡尔……
斯内普内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卡尔的大概的轮廓，对方是一个只要想到了就会去做的人，他看上去不柔软也不细心，偶尔还会莽撞的吓人，但他一些明明该死的想法却意外可以迸发出奇迹。
而这个房间，这些笔记，以及卡尔柔软的温柔的秀丽的字迹，这些东西在这样的卡尔身上迸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违和感。
让人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当然斯内普没有问出来，他只是在心中一边那样想，一边看着卡尔写出的东西，说实话，除了涉及到对他人使用的部分需要小心谨慎以外，这个咒语不在特别难的范畴以内，只是在实施的时候有些复杂，有些耗费精力。
但这些程序对天才来说并不是障碍，反而可以更快的速度梳理，找到规律之后，完美的完成。
斯内普显然也是个天才，在卡尔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拿起魔杖将它使用出来了。
而等卡尔落下最后一笔，他转头惊奇的发现，对方已经可以不太熟练的使用出来寻找咒了。
而接下来只需要熟练的运用，这样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看上去我教你是多余的，你只是需要一些条件而已，根本不需要学嘛。”，卡尔叹了一口气，他想象中的可以亲密的互动， 手把手的教对方挥魔杖的小算盘再次的落空了。
“这还要感谢你在青春期之后把你的字迹弄得好了一些，否则我现在都不一定能看得懂。”，斯内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会好好说话。
“不过这些字迹真不像是你写的。”，斯内普没有问出他心中的疑问，而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一锤定音。
“是啊，这一整墙面的笔记也不太像是我的手笔，不是吗？很麻烦，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并且太规矩了，我应该是那种想到什么就一定会去做的人，但是那时候……”，卡尔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侧眸看着斯内普，而随后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忽然一顿，随后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眸子迸发出来了些许的惊喜。
“但是……我又为什么会那样做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卡尔的声音中带着愉悦。
确实很奇怪，斯内普想象不到，这样没有耐心，几乎只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脑袋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正经想法的卡尔，怎么会把自己的青春淹没在这些笔记本里面。
即使从对方11岁的时候开始算，橱柜里面的这些笔记，也需要对方每年至少记一两本，并且，那应该并不是卡尔全部的，他的那本特殊的笔记本，应该才是他最主要的研究内容，而墙面上这些尘封的，更像是一种纪念，一种收藏。
代表了对方全部的青春。
而对方为什么又要将这些青春献给这些笔记呢？
这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对方一定是有理由那样做，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斯内普觉得困惑，一个不知名的种子在他心中生长着。
“你好奇吗？”，卡尔笑容满面，他忽然站起来，然后突击到斯内普的面前，他们离得非常非常近，只有半米左右，而当卡尔又将脸靠近的时候，斯内普觉得他们的呼吸大概已经缠绕在一起了。
好吧，斯内普大概知道他内心里边生长的什么东西了，是的，好奇心。
他恐怕也许似乎是有一点想要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青春献给日复一日无聊的实验以及笔记，以换取炼金试验里面那万分之一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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