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船上的女子，却像是没听见。
她握着桃木桨的手，微微有些抖——显然是第一次撑船，船身晃得厉害。
她低头看着河面，眉头皱着，像是在琢磨怎么把船划得稳些，完全没注意到桥边的墨星辰。
“婉婉！看这里！”墨星辰又喊了一声，往前凑了凑，差点踩空掉进忘川河。
孟婆赶紧拉住他：“星辰！别冲动！忘川河的水沾不得，沾了就会魂飞魄散！”
墨星辰停下脚步，却还是盯着那女子。
他看到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那个动作，跟当年南宫婉在战场上，给伤员包扎完擦汗的动作，一模一样。
“是她，肯定是她。”他喃喃自语，眼睛红了，“她只是忘了我，没关系，我记得她就好。我跟她解释，她会想起来的。”
乌木船慢慢靠近奈何桥的码头。
女子终于抬起头，看向桥边。
她的目光扫过孟婆，扫过往来的魂魄，最后，落在了墨星辰身上。
墨星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女子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手里的桃木桨，“哐当”一声掉进了忘川河。
她站在船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墨星辰朝着她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玉佩，举起来给她看。
“婉婉，你看，”他的声音哽咽着，“我还带着你给我的玉佩。我没骗你，我在奈何桥，等了你一万年。”
女子的身子，晃了晃。
她看着墨星辰的脸，看着他手里的玉佩，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快要冲破封印了。
忘川河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墨星辰耳朵里。
“你……”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是谁？我为什么……觉得你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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