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姐,这些都是你的,快尝尝。”他笑着示意。
“那就多谢你了,阿焱。”凤弥也不客气,在美食面前,她向来坦率。
秦焱一边为她布菜,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语气却是笃定的:“凤姐姐,你不是魔族,对吗?”
“你害怕了吗?”凤弥咽下口中鲜美的食物,抬眸反问。她心中已有预判,却想听他亲口说出。
秦焱微微一怔,随即坚定地摇头,目光澄澈:“不管姐姐是妖族也好,神族也罢!在我秦焱眼里,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凤姐姐。没什么好害怕的。”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斩钉截铁:“而且你还救过我!我相信姐姐,你绝不是坏人!”
凤弥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地对她讲这样的话。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她放下筷子,眼中带着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
“这个嘛……”秦焱歪头想了想,笑容带着几分神秘,“似乎……从看见姐姐第一眼,就隐约感觉到了。”
凤弥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别说普通魔兵,就是当年那个叫纪舒的魔族护法,也未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她追问原因,秦焱却也只能无奈地摊手,表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酒楼稍事休息后,凤弥起身:“阿焱,我要走了。”
“凤姐姐,你要去哪?”秦焱立刻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能……不走吗?”
凤弥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我身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用这句话婉拒了秦焱的挽留。那个关于秦焱的梦境,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让她下意识地想要保持距离。
“既然是对姐姐很重要的事,”秦焱立刻接口,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我能帮忙吗?多个人多份力!”
“可是……”凤弥刚想再次婉拒。
“凤姐姐,”秦焱打断她,俊朗的脸上瞬间换上一种近乎可怜巴巴的神情,声音也低了下去,“别再说那些理由拒绝我了。我们分别这么久,好不容易重逢,我只想……只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陪着你。你方才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他垂下眼睫,那模样活像只被遗弃的大狗。
“……好吧。”看着秦焱这副模样,听着他那带着委屈又无比真诚的话语,凤弥心底那点坚持终究还是软化了。她无奈地吐出两个字。秦焱说得没错,她确实已经拒绝过他了。
虽然同意了秦焱同行,凤弥并未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放下。
秦焱听到她同意,瞬间阴霾尽扫,笑容再次灿烂起来。他站起身,走到凤弥身边,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郑重其事,朗声道:“凤姐姐,你放心!只要有我秦焱在,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刀山火海,我也替你趟!”
凤弥闻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意外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保护她?以她的身份和实力……她看着秦焱认真的侧脸,那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一丝玩味的心绪升起,她并未打击他的热情。而且,一个念头悄然浮现:秦焱……会和那至关重要的“魔心”有关吗?
“好啊!”她扬起唇角,回以秦焱一个清浅却明媚的微笑,如同冰原上初绽的雪莲。
(三)
神界·净渊殿外
与此同时,神界之上,云雾缭绕的净渊殿门口。
一道清丽的身影刚欲靠近那庄严冷肃的殿门,便被另一道挺拔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不知染焰神君驾临净渊殿,所为何事?”锦煊神君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带着审视。他心中了然这位女君的心思,却故意不点破。
在神界,倾慕净渊殿主人——许渊神尊的女君不在少数。然而,若论执着,眼前这位染焰神君堪称翘楚。无论许渊神尊是否在神界,她几乎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净渊殿外,痴痴凝望那紧闭的殿门许久,风雨无阻。
锦煊心底甚至有一丝佩服她的毅力。他曾将此事禀报过许渊,本以为自家那位清冷得不近人情的尊上会不悦,谁知许渊的反应却近乎漠然,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只是淡淡吩咐他加强净渊殿守卫,尤其在他离殿之时。许渊的态度很明确:无关紧要之人,无需理会。
然而,锦煊身为神尊近侍,总有需要外出替尊上办事的时候。就在这样的空隙里,他万万没想到,外表看似清冷柔弱的染焰神君,竟有如此大胆的一面——她曾数次趁着净渊殿守卫轮换、神尊又不在的空档,试图偷偷潜入殿内!
一想到两个月前那惊险一幕,锦煊仍心有余悸。自家尊上在下界历经三千年劫难,好不容易重返神界,踏入净渊殿的第一眼,撞见的便是擅自闯入的染焰神君!当时锦煊冷汗都下来了,以为以尊上的脾气,染焰神君不死也要脱层皮。可结果却出乎意料,尊上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未降下雷霆之怒,此事竟不了了之。锦煊当时就满腹疑窦:这绝非尊上的行事风格。他向来看重神界法度,容不得半点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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