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她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下去的沙哑，“你若不放了我军俘虏，我便与这城楼同归于尽！”
顾言泽饰演的萧煜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刀：“李长歌，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威胁？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按照剧本，接下来长歌应该拔剑指向城下的敌军。可苏瑶刚握住剑柄，忽然听见城下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大喊：“苏瑶滚出剧组！别蹭顾言泽热度！”
喊话的是个举着灯牌的女孩，旁边还围着几个同样打扮的粉丝，一看就是顾言泽的狂热粉。苏瑶的动作瞬间僵住，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发白。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女孩脸上的愤怒，那些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卡！”张峰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苏瑶怎么回事？眼神没跟上！”
苏瑶低下头，鼻尖泛酸。她知道自己不该受影响，可那些刺耳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耳边盘旋。顾言泽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眉头紧锁，突然开口对导演说：“张导，刚才风太大，她可能没站稳，再来一条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苏瑶猛地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再来一条！各单位准备！”
这一次，苏瑶拼尽全力把所有情绪都投入到角色里。当她拔剑指向城下时，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尸横遍野的战场，耳边是父兄的呐喊。顾言泽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两人之间的气场激烈碰撞，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好！这条过了！”
导演的声音响起时，苏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顾言泽快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演得很好。”
“谢谢。”苏瑶接过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刚才如果不是他那句解围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在镜头前崩溃。
下午拍文戏时，苏瑶的状态好了很多。顾言泽似乎是为了让她放松，拍戏间隙会主动和她讨论剧本，甚至会开些冷笑话。有一次他说自己小时候学骑马摔进泥坑，被他爸拎着衣领骂“没出息”，逗得苏瑶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惊讶地看着他们——谁都知道顾言泽在剧组向来不苟言笑。
可这份难得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傍晚收工时，苏瑶刚走出片场，就被几个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瑶小姐，请问你和顾言泽先生是不是在交往？”
“网上说你靠顾言泽拿到女主角，是真的吗？”
“你对顾言泽粉丝的抵制有什么看法？”
闪光灯像潮水般涌来，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苏瑶被挤得差点站不稳，林悦拼命想把她护在身后，却根本抵挡不住。她感到一阵窒息，那些恶意的提问像无数根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苏瑶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顾言泽冷着脸站在她面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的助理和保镖迅速围上来，挡住了那些记者。
“顾言泽先生！”记者们立刻把目标转向他，“你和苏瑶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言泽没理会那些问题，只是低头看着苏瑶，眼神里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愠怒：“没事吧？”
苏瑶摇摇头，嘴唇却抖得说不出话。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好奇，有嫉妒，还有幸灾乐祸。
“顾言泽先生，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一个记者不甘心地喊道。
顾言泽终于抬眸，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些记者：“我和苏瑶小姐是同事关系，正在认真拍摄《长歌行》。至于其他的谣言，我的团队会依法处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记者们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一时间竟没人再敢提问。
“走吧。”顾言泽揽着苏瑶的腰，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向他的保姆车。苏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力度，很稳，也很暖，让她混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保姆车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苏瑶坐在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记者，心里百感交集。她知道，顾言泽刚才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这无疑是坐实了两人关系不一般的传闻，对他的影响只会更大。
“对不起，顾老师，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小声说。
顾言泽递给她一张湿纸巾：“擦把脸吧，出了好多汗。”他顿了顿，又说：“不用道歉，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只是被连累了。”
苏瑶接过湿纸巾，擦了擦脸，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顾言泽，突然鼓起勇气问：“顾老师，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这样对你影响多大吗？”
顾言泽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夜晚的大海。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欺负。”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苏瑶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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