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五百枚中品灵石，就这么没了？”
陈飞紧蹙眉头，死死盯着面前摊开的账册。
上面显示的数字触目惊心——
灵石储备仅剩下两万三千枚下品灵石。
诸葛明和程序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
陈飞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
烛阴卫改革、新待遇发放、镇北学府扩建……
每一项都像无底洞，疯狂吞噬着灵石。
烛阴卫麾下四千多人，光是基础月俸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更别提修炼资源、装备更新这些巨额开销了。
“陈公子，”诸葛明捋着胡须，满脸忧色，
“老朽仔细核算过了，按照新规执行，每月开支高达四万灵石，可以勉强维持中型修真家族一年所需了。”
“最耗资源的当属锋部，”他继续说道：
“按计划，每人都要标配玄铁铠甲、制式连发弩，再加上每月的灵石配额……”
程序赶忙补充：“各地镇北学府也在不断招人，优秀学员的奖励和导师薪酬……”
陈飞抬手打断，语气坚定：“这些都不能省。烛阴卫是咱们的根基，学院关乎未来。”
他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新酒研发得怎么样了？”
提及这个，程序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虽然灵酒还没有进展，但是您给的那两个方子——‘赤霄酿’和‘五谷魂’，已经出窖了。”
“赤霄酿？五谷魂？”陈飞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名字倒是霸气，比原来的‘茅苔’‘五粱液’听着顺耳多了。”
程序笑着解释：“面向市场，自是需有响亮名头。
赤霄，取自‘赤水丹霞，直上九霄’；五谷魂，因以五谷酿制，凝聚谷物精魄。”
言罢，拿出刻有赤龙纹与五谷图腾的玉瓶，
“依公子工艺，赤霄酿以红缨高粱九蒸九晒，窖藏经年；
五谷魂以高粱等五谷于泥窖发酵，取‘五气朝元’之意。”
说着，程序打开赤霄酿瓶塞。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酱香裹挟着焦糖气息弥漫开来，竟在空气中凝成淡淡的赤雾。
诸葛明瞳孔猛地一缩：“这凡酒……也能有这般异象？”
“略施手段而已！”程序倒出一杯琥珀色的酒液，递给诸葛明，
“赤水河畔的紫砂泥含有微量火灵砂，蒸粮时又用了地脉炎气，所以酒液自带三分炽烈。”
诸葛明轻抿一口，喉间滚过一线灼热，随后化作绵长的甘润，
“可惜，终究还没达到灵酒的品阶。”
程序又打开五谷魂，不同于赤霄酿的浓烈，这酒香中带着五谷特有的醇厚。
“五谷的配比，我们调试了二十七次才达到平衡，”
程序一脸得意，“窖泥是从百年酒坊的老窖挖来的，里面有……”
陈飞突然轻咳一声，程序立刻闭上了嘴。
诸葛明似笑非笑地瞥了陈飞一眼，心里明白。
这“老窖泥”的来历，多半和某位烛阴卫半夜翻墙进醉仙坊有关。
“两日后的品鉴会，请帖已经发给各大商行，”
程序赶紧转移话题，“不过……真能靠凡酒解决资金之急吗？”
陈飞轻轻晃着酒杯，看着酒液挂在杯壁，如同眼泪一般：
“修真者饮用灵酒是为了辅助修炼，但天下毕竟凡人更多。
这赤霄酿能温暖凡人气血，五谷魂可以调养五脏平衡……”
他忽然一笑，眼中满是自信，
“何况那些卡在瓶颈的修士，谁不想在艰苦的苦修之余，尝尝能让筑基之人都微醺的凡酒？”
诸葛明捋着胡须，笑道：“这两种酒若是推向修真界……”
“定价多少？”陈飞眼中精光一闪。
程序压低声音：“比寒星烬略贵一些，赤霄酿每斗灵石八枚，五谷魂五枚。
风雨楼已经小批量推出，市场反馈良好。”
程序说着，声音里抑制不住兴奋，从袖中取出一叠烫金拜帖，轻轻摊开在案几上，
“大乾帝国‘醉仙楼’的管事递了帖子，想谈独家代理；
青木帝国的‘百珍阁’派了二掌柜亲自前来，开口就要三千坛；
最夸张的是天霜盟——
他们少主放话，要是品质不错，愿意以每斗加价两枚灵石的价钱，包下明年三成的产量！”
诸葛明眉头一挑：“天霜盟？他们不是专营北境寒铁吗，怎么突然对酒水生意感兴趣了？”
“就因为那是北境啊……”陈飞神秘一笑。
诸葛明恍然，轻吟一声，
“我倒是忽略了这一茬，北境天寒，赤霄酿肯定大受欢迎！”
程序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现在有两大难题：
其一，酒的产量一时半会儿跟不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其二，采用玉瓶装酒，价格昂贵先不说，将来哪来这么多的玉瓶？”
程序满脸愁容，可不能因为灵石短缺影响数数修炼，那更是个“吞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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