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祖父院中回来,接下那份沉甸甸的“托付”后,林轩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依旧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在他那偏僻小院的躺椅上“汲取日光精粹”,闲来无事数数蚂蚁,或者捏着一片花瓣,对着阳光研究其脉络走向,美其名曰“观察微观宇宙的生命奇迹”。
【哎,急什么啊,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上赶着不是买卖,主动献策跌份儿,得等甲方自己来提需求。】
他内心淡定的一批,完美贯彻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躺平战略。
苏半夏似乎也极为忙碌,济世堂的事务、家族的暗流,让她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只是,她路过林轩小院的次数,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偶尔目光掠过那个懒散的身影时,会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审视。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林轩正眯着眼,对着手里一片海棠花瓣发呆,研究其输水组织效率是否能通过基因编辑优化,一阵极淡的药香伴随着清冷的脚步声传来。
他抬眼,看见苏半夏端着一个黑漆木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炖盅。
“给你的。”苏半夏将托盘放在他旁边的小几上,语气依旧平淡,但少了以往的疏离,多了几分……关怀?
“秦老之前给祖父开的养身方子,你此次元气损耗颇大,需温补固本。这是厨房按方子熬的参芪当归汤,趁热喝了。”
林轩有点意外地稍稍坐直了些:【哟呵,甲方爸爸开始提供员工健康关怀福利了?这待遇升级了。】
嘴上从善如流地应道:“有劳娘子费心。”
手上动作却不慢,揭开盅盖,一股混合着药材甘香和肉类醇厚气息的热雾扑面而来,令人食欲大动。
他吹了吹热气,小口啜饮着,汤味甘醇,后味微苦,确是下了功夫的滋补佳品。
几口热汤下肚,身子也暖和起来。他忽然想起方才话里的一个名字,随口问道:“对了,娘子,你刚才说的秦老……是哪位?济世堂的坐堂大夫不是赵师傅么?”
他印象里似乎没这号人。
苏半夏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闻言,眼中掠过一丝对前辈的敬重,解释道:“秦老并非铺子里的坐堂大夫。他老人家是致仕的御医,曾任太医院院首,医术精深,德高望重。祖父的旧疾,多年来一直是劳烦他老人家亲自调理的。”
她顿了顿,眸色微微黯淡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些,“只是…他老人家十几年前因故辞官,便深居简出了。”
【哦?太医院首脑级人物?瓜的味道!】
林轩内心的八卦雷达瞬间嘀嘀作响,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一位御医之首,怎么会沦落到“因故辞官”?
“秦老这般国手,竟也会出事故?”他放下汤盅,脸上适当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追问道。
苏半夏抬眸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这个平日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今日竟会对别人的事如此上心。
但她并未多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具体缘由,外人难以尽知。只听闻…是与一桩旧案有关。”
她略作沉吟,似乎在斟酌措辞,继续道:“似乎是某位将军府的夫人生产时遭遇血崩,危在旦夕,稳婆与多位太医皆已束手无策,断言母子难保。情况万分危急之下,将军府无奈求到了秦老处。”
【古代女子生产确实都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哦不,现代女子也是!只是古代医疗水平,哎……】
林轩心下恻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母亲都很伟大。
“后来呢?”他不由地屏息了几分,身体微微前倾,连上好的汤都忘了喝,专注地等待下文。
“后来…”
苏半夏目光微凝,仿佛也沉浸在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中,“秦老权衡再三,最终…以金刀剖腹,取出了婴儿,保住了孩子的一条性命。”
【剖腹产!在这时代?!这秦老真是个猛人!思想和技术都够超前的!】
林轩心中一震,不由得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御医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然而,苏半夏接下来的语气却带上了沉重的惋惜:“但…那位夫人终究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救回来。虽将军府明事理,深知若非秦老出手,孩子亦难保全,并未怪罪,反而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但秦老他…他一生悬壶济世,仁心仁术,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始终认为夫人之死,是他学艺不精,未能两全所致。心灰意冷之下,便自请辞官,离开了那伤心之地。”
她的话语落下,小院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唏嘘的暖意。
林轩默然,他能理解那位老医者的心境,那种无力回天的自责,有时比任何外在的责难都更加折磨人。
他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对了,前日跟我出去的那三个护卫,怎么样了?特别是耿护卫。”
苏半夏闻言答道:“耿忠胳膊的伤口已经请大夫重新处理过,未伤及筋骨,静养些时日便好。我已给他放了假,额外支了三个月的月钱。听闻他妻子临盆在即,正好可安心陪伴家人。张龙和赵虎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也已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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