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十七分,远征队离开营地,向着永恒风暴边缘前进。
越靠近风暴,环境的异常就越明显。空气中开始出现细密的静电火花,裸露的皮肤感到微微刺痛。脚下的土壤逐渐从焦黑变成一种诡异的紫黑色,踩上去会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那是土壤中的矿物被灵能辐射晶化的结果。
五分钟后,队伍抵达风暴边缘。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一道近乎垂直的能量屏障矗立在大地上,屏障内是翻滚的灰色云海和闪烁的电弧,屏障外是相对正常的末世荒野。分界线清晰得如同刀切,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被强行拼接在一起。
“能量屏障厚度大约十米。”陈雨用仪器扫描,“内部能量流动速度极快,但存在规律性的薄弱点。如果我们能找到薄弱点,就能以最小代价穿过去。”
她操作探测仪,很快锁定了一个位置:“这里,屏障能量强度比其他区域低17%,而且每两分十五秒会出现一次持续三秒的周期性衰减。如果我们卡在衰减期穿过,受到的冲击会降到最低。”
“小刀,计时。”陈默下令。
小刀盯着秒表:“下一轮衰减...十秒、九、八...三、二、一,现在!”
陈默率先冲向屏障。在接触的瞬间,他激活了灵能中和护符。
嗡——
银色圆盘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形成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半透明球体,将所有人笼罩其中。屏障内的狂暴能量撞上这个球体,像是洪水遇到了礁石,被强行分开。
穿过十米厚的能量屏障只用了三秒,但陈默明显感觉到护符的能量在急剧消耗——就这么一次穿越,至少消耗了它百分之五的储能。
“抓紧时间!”他低喝,“护符只能支撑七十二小时,我们必须高效行动。”
穿过屏障后,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天空被厚重的灰色云层覆盖,云层低得仿佛触手可及,内部不断有蓝白色的闪电划过。没有阳光,但空气中有一种诡异的冷光,勉强照亮了周围。
地面上铺着一层银灰色的金属板——不是铺设的,而是整个大地都被某种合金覆盖了。金属板上有规律的纹路,纹路中流淌着微弱的蓝色光芒,像是某种能量传输网络。
远处,那座失落都市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即使隔着十几公里,也能感受到它的宏伟:数百米高的尖塔刺破云层,巨大的穹顶建筑如同山岳,无数纵横交错的空中走廊将建筑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精密到令人窒息的三维城市结构。
更诡异的是,这座城市有一部分是悬浮的。三座巨大的倒锥形建筑悬停在离地数百米的空中,底部没有任何支撑,只有淡淡的能量光晕。
“这技术...”陈雨喃喃道,“反重力系统?能量护盾?还是空间折叠技术?无论哪一种,都远远超出我们当前文明的水平。”
“保持警惕。”陈默提醒,“这种级别的文明,防御系统肯定非常先进。所有人,开启防护服的隐匿模式,尽量降低能量信号。”
十二人的防护服表面泛起水波般的纹路,颜色逐渐与环境融为一体,能量波动也降到最低。
队伍开始向都市方向推进。脚下的金属地面异常平整,像是经常被打磨。陈默蹲下身,用手指触摸地面,指尖传来微微的震动——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有规律的脉动,仿佛整片大地都是活的。
“这下面有东西。”他站起身,“可能是能源管道,或者...更大规模的设备。”
前行了约两公里后,前方出现了第一个明显的“设施”:一座十米高的银色方尖碑,矗立在金属平原中央。方尖碑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装饰或接口,但顶部有一个旋转的蓝色光球。
“绕过去。”陈默直觉这东西不简单。
但就在队伍改变方向时,方尖碑突然有了反应。
顶部的蓝色光球停止了旋转,转而射出一道扫描光束,精准地罩住了整个队伍。紧接着,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出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检测到未授权生命体】
【种族:第七代人类文明后裔(基因退化度:78.3%)】
【威胁等级:低(科技水平:原始时代)】
【处理方案:驱离】
【执行】
方尖碑表面突然裂开,伸出六根炮管。炮口亮起刺目的红光,能量汇聚的嗡鸣声让人头皮发麻。
“散开!寻找掩体!”陈默大吼。
但问题是,这里根本没有掩体。一望无际的金属平原,除了那座方尖碑,什么都没有。
“城主,那边!”小刀指向左侧约五百米处,那里地面微微隆起,像是一个入口。
“向那里移动!交替掩护!”
队伍一边开火还击,一边向隆起处狂奔。灵能脉冲手枪的能量束打在方尖碑上,只留下浅浅的焦痕,而方尖碑的炮击却每一次都能在地面炸出直径两米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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