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翻了个身，又开始咳嗽。林石赶紧过去给他拍背，老人咳出一口带血的痰，呼吸才平稳些。
爷爷，您睡会儿吧，我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抓条鱼。林石轻声说。
老人迷迷糊糊地点头，很快又睡着了。
林石拿起自制的鱼叉和破篓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小河离村子不远，但因为是冬天，河两岸都结了冰，河中间的水流平稳了许多。林石在岸边找了处回水湾，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睛死死盯着水面。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他的耐心终于得到回报——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游进了浅水区。林石屏住呼吸，鱼叉慢慢探入水中...
鱼叉精准地刺穿了鲫鱼。林石高兴地举起战利品，这条鱼够他和爷爷吃一天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村里的柳小丫，她挎着个篮子，看样子是来挖野菜的。
石头哥，抓到鱼啦？小丫眼睛亮晶晶的，羡慕地看着那条鲫鱼。
林石点点头。小丫小他两岁，是村里少数愿意帮助他的孩子。她爹早死了，娘改嫁到外村，现在跟着大伯生活，日子也不好过。
给你一半吧。林石突然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家里那么缺粮，怎么还充大方？但看到小丫惊喜的表情，他又觉得值了。
真的？小丫不敢相信。
林石用鱼叉把鲫鱼剖成两半，递给她较大的那一半：
小丫接过鱼，从篮子里掏出两个小小的野萝卜：这个给你，我刚挖的。
两人交换了食物，相视一笑。小丫突然压低声音：石头哥，听说你要去鬼哭崖？
林石心头一跳：谁说的？
村里都在传...说你问了好多人关于鬼哭崖的事。小丫担忧地看着他，千万别去！我大伯说，那里真的有鬼！
林石勉强笑了笑：我没打算去，就是好奇问问。
小丫将信将疑，但没再多说什么。两人结伴回村，在岔路口分开。
回到家，林石发现爷爷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补衣服。老人看到孙子手里的半条鱼和野萝卜，露出欣慰的笑容。
运气不错啊。
林石把鱼和萝卜放进锅里煮汤，又加了一小把糙米，那是他藏在墙缝里的最后一点存粮。很快，简陋的土屋里飘起了久违的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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