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兄既然有意切磋，林某自当奉陪。”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不知师兄想如何比试？”
见林砚应战，司马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狞笑道：“简单！就比‘灵纹破障’！你我各布下一道防御性灵纹或阵法，限时一炷香，看谁能先破开对方的防御！如何？”
灵纹破障！
这考验的是对能量结构的理解、精神力的精细操控以及破解技巧，是灵纹师和阵法师常用的较量方式，也带有很强的对抗性。
司马锋显然有备而来，北辰大学在灵纹阵法方面也有深厚底蕴。
众人哗然。这明显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林砚主修文气，虽涉猎灵纹，但如何能与专精此道的北辰天才相比？
然而，林砚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可以。”
他的爽快，让司马锋都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好！有胆色！那就请吧！”
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实技场。场中早已准备好了布置阵法所需的基材和灵石。裁判宣布规则后，比试开始。
司马锋立刻行动起来，手法娴熟，指尖罡气流转，迅速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符文，构建成一个散发着赤红色光芒、气息灼热而坚固的防御阵法——“烈焰壁垒阵”。
此阵攻防一体，防御力强，且带有反击特性，是北辰大学的招牌阵法之一。
而林砚，则是不慌不忙，他并没有像传统灵纹师那样刻画符文，而是以指代笔，引动体内那圆融的文气，在虚空中缓缓划动，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仿佛在书写一个个无形的文字。
文气流淌，与周围天地灵气产生共鸣，逐渐凝聚成一个淡金色、结构看似简单却蕴含无穷变化的光罩。
光罩上，隐隐有“仁”、“义”、“礼”、“智”、“信”等古字虚影流转，散发出一种中正平和、却又坚不可摧的意境。
“这是……什么阵法？”围观者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布阵的方式。
“以文气为基，意念为引……这已近乎‘言出法随’的雏形了！”评委席上，一位精通阵法的老宗师震惊地低语。
司马锋也是眉头紧锁，他感觉林砚布下的这个光罩，气息古怪，似乎没有明显的能量节点，浑然一体，让他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一炷香时间到，双方阵法布成。
接下来是破障环节，司马锋率先出手，他凝聚精神力，催动罡气，化作一道道锋锐的探针，试图寻找“烈焰壁垒阵”的能量节点和薄弱处。
然而，林砚布下的文气光罩，其结构源于他对“道”的理解，能量流转遵循着一种内在的和谐与平衡，并非传统阵法那种固定的符文链接。
司马锋的攻击如同撞上了一团韧性极强的棉花，力量被分散化解，难以找到突破口。
反而，那光罩上流转的古字虚影，散发出的浩然正气，不断冲击着司马锋的心神，让他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
轮到林砚破阵了，他并未急于攻击，而是静立片刻，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渗透进“烈焰壁垒阵”中，他并未强行冲击，而是感受着阵法中那股灼热、暴戾的能量流动。
在他的感知中，这座阵法虽然坚固，但其能量运行充满了攻击性和不稳定性，内部存在细微的能量冲突，这是纯粹追求威力而忽视平衡的弊端。
“刚不可久，柔不能守……过犹不及。”林砚心中明悟。
他并指如剑，一缕高度凝聚、蕴含着“中和”意境的文气，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点向阵法能量流转中那几个因冲突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不谐”之处！
“嗡……”
一声轻响，看似坚固的“烈焰壁垒阵”，光芒一阵紊乱，那狂暴的能量仿佛被引导着相互冲撞，竟从内部开始瓦解，短短数息之间，阵法便崩溃消散。
而林砚的文气光罩，依旧稳如泰山！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是震天的惊呼和掌声！
“破了！林砚破了司马锋的阵法！”
“太快了！他怎么做到的？”
“那文气光罩……好强！司马锋根本奈何不了！”
“文气……竟然在灵纹阵法上也有如此妙用？”
司马锋呆立当场，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消散的阵法。他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被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击败！这比在擂台上被打败，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挫败！
林砚散去文气光罩，看向失魂落魄的司马锋，平静地说道：“司马师兄，阵法之道，亦如治国修身，刚柔并济，阴阳调和，方为长久。一味追求刚猛，终非正道。”
这话，既是点评阵法，更是暗指其理念。
司马锋闻言，浑身一震，张口欲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狼狈退场。
经此一役，林砚的“文气”不再仅仅被视为思想或辅助手段，其在实际应用中的强大与玄妙，彻底征服了在场绝大多数人！
文道复兴的呼声，在峰会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林砚心中并无多少喜悦。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技艺展示的胜利，固然证明了文气的价值，但也必将引来更强大的对手和更严峻的挑战。
真正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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