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质问让气氛瞬间凝滞。那位代号“摇光”、擅长毒术的绿衣女子——章霁,她似乎根本不在乎晏执礼这冷硬的态度。她脸上那属于顶尖毒师的冷漠和空灵瞬间消失,如同冰河解冻,瞬间扬起一个极其明媚甚至带着几分娇憨的笑容,几步跳到晏执礼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喜悦。
“晏师!好久不见!您最近好吗?有没有想我……我们呀?”
那变脸的速度之快,语气转换之自然,仿佛刚才那个用笛声洒下致命毒粉的人根本不是她。
荣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瞬间嗅到了浓浓的八卦气息!
她的眼神立刻在晏执礼和章霁之间来回扫视,内心疯狂猜测。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这姑娘看晏执礼的眼神简直能拉丝!单相思?
殊不知,她这边正吃着师父的瓜,另一边,那位存在感稍弱、擅长机关陷阱的“玉衡”程普,竟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她身边。
他脸上那毫无表情的铜色面具似乎都掩盖不住某种局促和羞涩,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显得有些闷,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紧张:“荣……荣姑娘,许久未见,你……你消瘦了许多,可是受了委屈?方才……可有受伤?”
荣安:“???”
什么鬼?!她浑身汗毛差点竖起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原身的爱慕者?还是原身招惹的桃花?看这语气,似乎还挺熟?可她完全没有相关记忆啊!
她尴尬得脚趾抠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干笑着含糊道:“还……还好,多谢关心。”
好在那个如同铁塔般的“开阳”阚治东是个实在人,他收起那骇人的铁链刺球,嗡声嗡气地回答了晏执礼最初的问题,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回禀晏大人,师父他老人家半路上说是听闻歙州一带的深山绝壑中,出现了疑似早已绝迹的‘碧磷七叶一枝花’,此物毒性奇特,于他研究大有裨益,便让我等先行赶来青溪听候调遣,他采了药便来。”
碧磷七叶一枝花?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执礼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他倒是会找借口!专挑这种时候去寻他的宝贝毒草!”
说完,他竟再也不看众人,尤其是完全无视了旁边一脸期盼看着他的章霁,只是掠过荣安时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拂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院中几人面面相觑,气氛更加尴尬。
章霁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明媚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倔强的神色。
而荣安这边,还要面对程普那持续投来的、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的灼热目光,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急中生智,猛地捂住后肩,做出痛苦的表情:“哎哟……刘大婶,你快来帮我看看,刚才好像后背被划了一下,疼得厉害!”
刘大婶何等精明,立刻会意,连忙上前扶住她:“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回房老身给你看看!”
说着,几乎是半拖着荣安,逃也似的溜回了房间。
一进房门,荣安立刻把门闩插上,长长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后背是不是真疼了,一把拉住刘大婶,眼睛瞪得溜圆:“刘婶刘婶!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章霁,还有那个程普!什么情况?!”
刘大婶看着荣安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压低声音道:“哎呀大人,您这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受伤伤了脑子?”
“少废话,快说!”
荣安催促道。
“好好好。”
刘大婶拉着她坐下,小声道:“那位章霁章姑娘,来头可不小。原本是京城二品大员家的嫡女,真正的金枝玉叶。可惜啊,几年前她父亲卷进一桩贪墨案里,被政敌往死里整,最后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听说当时章姑娘也被牵连要没入教坊司,是晏大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把她从里面捞了出来,还抹去了身份,带进了皇城司。这姑娘也是争气,本身好像就懂些药理,进去后更是痴迷毒术,竟然混成了九宫密探之一。她对晏大人那心思……嘿嘿,皇城司里怕是没人不知道了,穷追不舍了好些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晏大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荣安听得啧啧称奇,原来是英雄救美,美人倾心的戏码!难怪章霁看晏执礼的眼神那么黏糊。
“那……那个程普呢?”
她更关心这个,这可关系到她自己!
“程普啊……”
刘大婶表情有点微妙:“他原是江南机关世家程家的子弟,家道中落才投的皇城司,一手机关术很是了得。至于他对您……听说好像是几年前一次任务里,您无意间救过他一回?具体的老身也不清楚,反正从那以后,这小子见了您就脸红磕巴,心思全写脸上了。不过大人您以前……呃,好像从来没搭理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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