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娟看着眼前的哥哥，瘪了瘪嘴眼泪说掉就掉，都是自己不好，哥哥受伤了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哭什么？你倒是说话呀”，找了一整天的陆向阳又急又气。
见她只一个劲的哭，瞪着她，“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顾青走在后面，听了他的话转身，“喂，陆家哥哥，她今天都跳湖了，你就别骂她了”！
顾卫东听到妹妹这么说，赶紧转身一把把人拉走，怎么能在人伤口上撒盐呢？
陆向阳顿住，低头扫了眼妹妹身上穿着的衣服，从头到尾没有一件是她的，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绣了花的布鞋，再看看她手里提着的网兜，里面装着的衣服很明显是湿的。
终是红着眼咬着牙，“你怎么能去干这种傻事？你是要把哥哥丢下就不管了吗”？
陆明娟摇摇头，“我没有不管哥哥，就是觉得都是我拖累了你，我再也不敢了”。
活着很难，可死也好可怕。
往回走的一群人出了巷子，杨珍珍邀请顾家两兄妹，“两位顾同志，我们家就住前面，去坐坐吧”。
真是没有办法，两个孩子嘴硬，连客套话都不会说，只能自己上。
顾卫东：“好啊”。
顾青：“不……”，扭头看着自家哥哥。
时清瞥了顾卫东一眼，走到林知一身边。
杨珍珍……我就是客套客套。
“那走吧“！
杨珍珍开了门，进了院子，顾青就问，“林同志，这是你家吗”？
林知一……“不是，这是我们租的”。
“怎么就只有你们一家住户啊”？顾青好奇。
“房东要去远方寻亲，托我们帮忙照看一下房子，不想把房子弄乱，就只租给了我们”，林知一睁着眼睛扯谎。
卢小小惊叹，“小林师傅，这么大的院子得不少租金吧”？
林知一笑笑，“不多，一个月五块”。
杨珍珍进了院子就去看早上烧的炉子，发现还没熄，就换了个蜂窝煤，提进客厅。
顾卫东把手伸到炉子上方翻来覆去的烤，湖水的冷意像浸到了骨子里，让人由内向外飕飕冒冷气。
林知一提了热水瓶给几人倒水，拿了些饼干零食招待。
累了一天，林知一也坐下烤火，看了眼顾卫东，“顾同志今天真是英勇”。
顾卫东勾起唇角，不经意的看了时清一眼，对着林知一，“林同志也不遑多让”。
坐在林知一身边的时清眼底如墨，扫了顾卫东一眼，伸手捏了捏林知一的手，“现在还冷不冷”？
林知一扭头瞪了时清一眼，就是这家伙把她今天要下水的事告诉自己老妈的。
时清把眼皮一敛，遮住眼底神色。
“你是不是在怪我阻止你下水？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怕你出意外，一一，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说完红着眼睛撇开头。
林知一……
“好了好了，我没怪你”，他这副样子，让她还怎么忍心苛责他。
时清把头转回来看着她，“可是你刚刚还瞪我了”。
林知一……男人也很不好哄。
多余瞪那一眼，“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把事情告诉我妈”。
时清做错事的小狗样垂着眉眼，“那你还怪我吗”？
林知一叹口气，还能怎样，他也是关心自己，“不怪”。
时清抬起眼看她，“真的”？
林知一点头。
时清瞬间展颜，“那我去跟妈做饭招待客人”。
不速之客识趣的就该告辞了吧！
见顾家兄妹坐着没动，时清笑着看向顾卫东，“我先失陪了，两位顾同志别见怪，我们家男人向来是要洗衣做饭的，顾卫东同志可能看不惯，还请多多担待”。
顾卫东端着水杯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时同志说的哪里话，以前都是我认知狭隘，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希望你们不要见怪才好”。
时清笑笑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客厅。
顾青看着出门的时清，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什么噎住的感觉才好了些。
转头看着林知一，眼睛亮晶晶，“你们家都是你爱人洗衣做饭呀”？
林知一摇头，“也不全是，我们平时上课比较忙，我妈妈做得会多一些，如果我妈妈不在这里，或是有时间，基本就是我爱人做饭”。
“哇哦~你爱人也太好了吧，是在哪找到的？”顾青睁着大眼盯着林知一，好似给个地名她就也能找到一个。
林知一想着认识时清后的种种，嘴角带笑，梨涡浅浅，“这只能靠缘分，靠找是找不到的”。
顾青嘟了嘟嘴，“真可惜，不知道我能不能找个这样的，在我们家男人可不会下厨做饭，就连我哥哥都只会等着吃”。
顾卫东瞪自家妹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知一轻笑，“你哥哥会游泳，心地善良，人品贵重，是很好的人”。
顾卫东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
顾青翻个白眼，“是个好人可不见得是个好丈夫呢”。
林知一点头，“这话不错”。
顾卫东整个人僵住，眼睛盯着自家妹妹恨不能把人盯出个洞。
卢小小逛完院子进到客厅，“小林师傅，你租的这院子可真不错”。
她四周看了下，“时工呢？怎么不见他人”，平时不都是林知一在哪他在哪吗？
“他去厨房了帮忙了，今天早点吃饭，吃完你也好早点回学校”。
卢小小听了就往厨房跑，”我也去帮忙”，不能吃白饭不做事。
顾家兄妹愣是等到吃了饭才离开，林知一和时清骑车把卢小小送回学校。
两人天快黑了才到家，晚上睡觉前时清把林知一衣服脱了查看伤势，见胸口磨红了一大片，好在没有破皮。
拿出膏药给她贴上，套好睡衣才搂着人睡下，破天荒的没有看书学习。
时清躺在床上不说话，只是搂着睡着的人手在不断收紧，要是今天自己没跟着，她是不是就下水了？
如果出了意外……
林知一被勒得不舒服的动了动。
时清松了松手臂，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要多想。
……
湖面波涛翻涌，落入湖里的人再不见踪影，只有冷到刺骨的风在刮……
他想大喊，想使劲呼唤，想寻回自己的爱人。
“一一，一一”。
时清和林知一同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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