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煞气滋养过的变种。」她脸色凝重,「看来这密道不止通往断崖,还连着某个上古凶地。」
云渊想起玄尘长老院子里的暗线,忽然明白了。青云阁的高层恐怕早就知道密道的另一端是什么,他们养着这些毒虫瘴气,根本不是为了防御外敌,而是在守护某个秘密——或者说,是在看守某个被封印的东西。
他们穿过藤蔓时,柳知意忽然抓住云渊的衣角。她的手指冰凉,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小心……下面有『老朋友』。」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不是石阶的晃动,而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地下移动,带着沉闷的轰鸣,连空气都跟着震颤。云渊低头看向绿光边缘,只见地面的泥土正一点点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
「是『地行尸』!」苏暮雨的声音带着惊惶,「是用修士尸体炼制的傀儡,刀枪不入,最怕火!」
云渊立刻看向自己掌心的绿光。那点生机之力连腐骨虫都快挡不住,哪还有余力生火?他急中生智,从怀里摸出苏暮雨给的净灵符——符纸里还残留着她的血脉灵力,或许能起点作用。
他将符纸往地上一扔,同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上面。淡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只火鸟,扑向那隆起的地面。火焰掠过之处,腐骨虫纷纷坠落,发出焦糊的气味。
「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只青灰色的大手从缝里伸出来,手背上布满了缝合的疤痕,指甲泛着暗绿色的光——正是地行尸的手臂!火鸟撞在手臂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火焰顿时熄灭,只在尸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没用的!」苏暮雨急得声音发颤,「它的尸身被煞气浸透,普通火焰伤不了它!」
云渊看着那只不断挥舞的尸臂,忽然想起神农尺的生机之力。他猛地扯下胸口的玉佩,将仅剩的灵力全部灌注进去。玉佩发出微弱的青光,一道尺形的虚影从里面飘出来,悬在他头顶——虚影比之前淡了很多,边缘甚至有些透明,显然是能量耗尽的征兆。
「去!」他低喝一声,指尖指向地行尸的手臂。尺形虚影化作一道青芒,瞬间射了过去,撞在尸臂的缝合处。
「滋啦——」青芒与尸臂接触的地方冒出白烟,那只坚硬的尸臂竟像冰雪般融化起来,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地行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缩回了地下,地面的震动也随之平息。
云渊却晃了晃,差点摔倒。强行引动神农尺虚影耗尽了他最后的灵力,丹田内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他扶住石猛的腿,才勉强站稳,掌心的玉佩已经变得冰凉,再也引不出半点光芒。
「你怎么样?」苏暮雨连忙扶住他,她的手指触到他的手腕,脸色顿时变了,「你的灵力……几乎枯竭了!」
「没事。」云渊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迹,「至少暂时安全了。」
柳知意忽然指着前方。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点微光,像黎明时的启明星。「到了……」她的声音又变得含糊起来,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云渊背着石猛,跟着那点微光往前走。越靠近尽头,空气越潮湿,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他心里一动——断崖下的溶洞确实靠近海边,难道柳知意说的船,就在溶洞里?
通道的尽头是道石门,门上刻着个巨大的符文,符文的中心嵌着块暗红色的石头,正微微发烫。云渊认出那是「血祭石」,需要用修士的精血才能开启,是上古时期常用的封印手法。
「我来。」苏暮雨不等他说话,就用指尖在石门上划了一下。鲜血滴落在血祭石上,石头立刻发出红光,符文开始转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门外果然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悬挂着钟乳石,石笋的尖端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一个个水洼,倒映着洞壁上的微光——那是从洞口透进来的天光。
溶洞的中央停着一艘小船。船身是用某种黑色的木头做的,船头雕着个鱼首,鱼尾处绑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一块巨石上,铁链上锈迹斑斑,显然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
「真的有船!」苏暮雨惊喜道。
云渊却皱起了眉头。那艘船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停在溶洞里多年的样子,船板上甚至没有积灰,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有人不久前刚清理过。
他放下石猛,让苏暮雨照看,自己则握紧半截药锄,慢慢走向小船。船尾的木板上刻着个模糊的标记,像是个「云」字,被海风侵蚀得只剩下轮廓,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琅琊云氏的族徽变体,和苏暮雨银簪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船是……」他转身看向苏暮雨,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苏暮雨正扶着柳知意站在洞口,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黑衣人。那人穿着黑鸦卫的服饰,手里却没有锁魂幡,而是握着柄玉如意,玉如意的尖端抵在苏暮雨的后心,发出淡淡的白光——是天枢院的「锁灵如意」,能禁锢修士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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