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的额角渗出细汗。乙木火在炉内艰难地游走,像条在荆棘丛中穿行的蛇,每一次触碰焦黑的药材,都要耗费成倍的灵力。他能感觉到化灵针的邪力在疯狂反扑,试图将乙木火扑灭,甚至顺着灵力逆流,想侵入他的丹田——那是玄玑长老的算计,不仅要毁了丹药,还要废了他的修为。
「就是现在!」观礼台西侧的石柱后,三个黑鸦卫同时举起锁魂幡。幡上的黑气瞬间暴涨,像三条毒蛇,顺着惰性灵气的缝隙,悄无声息地缠向云渊的丹炉——他们要在他灵力最虚弱的时候,用煞气引爆炉内的燥烈药性,让他尸骨无存。
就在黑气即将触到丹炉的瞬间,神农尺玉佩忽然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尺形虚影从云渊胸口飘出,悬在丹炉上方,散发出磅礴的生机之力。黑气像遇到烈日的冰雪,瞬间消融,连三个黑鸦卫都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口吐黑血——他们的锁魂幡竟被尺影直接震碎!
「神农尺!」观礼台上响起一片惊呼。玄玑长老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那是神农尺的虚影!这小子果然身怀圣器!」
司曜真人的眼神亮得惊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玄玑长老,看来你的眼线没说错。只是不知,幽冥宗的黑鸦卫为何会出现在天枢院?莫非……」
他的话没说完,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上。修士们纷纷看向西侧石柱,看到倒地的黑鸦卫,看向玄玑长老铁青的脸,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勾结幽冥宗,还想抢夺上古圣器,这已经不是派系斗争,是叛出正道!
云渊没有理会观礼台的骚动。他抓住神农尺虚影带来的生机之力,将乙木火催发到极致。淡绿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三种药材,焦黑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凝神草重新变得青翠,静心花舒展花瓣,定魂木渗出晶莹的汁液——被化灵针扭曲的药性正在被生机之力修复,甚至在乙木火的淬炼下,隐隐有突破三品的迹象!
「不可能!」玄风失声尖叫。他清楚化灵针的厉害,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未必能化解,云渊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逆转药性?
墨染的脸色也变了。他悄悄从药囊里摸出枚黑色的药丸,想再次暗算,却被秦越冷冷的目光盯住——秦越不知何时挡在了他面前,手里的白玉棋子泛着灵光,显然只要他敢动手,就会立刻遭到反击。
丹炉内的药液渐渐凝聚成丹。不是三品凝神丹该有的浑圆形状,而是像三枚纠缠在一起的叶片,泛着淡淡的金纹,边缘还萦绕着丝缕青色的灵光——那是四品丹药才有的「道韵」,说明这枚丹药不仅能凝神静气,还能辅助修士领悟《乙木化生诀》的真意!
云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丹药即将成丹,却也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正在凝聚——不是来自场内的修士,而是来自九天之上!惰性灵气在疯狂汇聚,丹台上方的云层开始旋转,变成墨黑色,隐隐有雷光闪烁。
「是丹劫!」有老修士失声惊呼,「三品丹药引动丹劫,这不可能!除非……丹药里蕴含了圣器的力量!」
神农尺的虚影似乎感应到了天劫,变得更加凝实。它悬在丹炉上方,青光大盛,与墨黑的劫云遥遥相对,像在挑衅,又像在守护。
「轰隆!」第一道劫雷劈了下来,粗如水桶的紫色雷光直劈丹炉!云渊想也没想,将神农尺虚影往前一推。青光与雷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丹台都在摇晃,不少修为低的修士被震得吐血倒飞。
雷光散去,丹炉完好无损,丹药上的金纹却更亮了。云渊的嘴角溢出鲜血,强行催动神农尺对他的经脉负担极大,丹田内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知道,绝不能让丹药毁在天劫下——这不仅是他的心血,更是对抗玄玑长老的证据。
第二道劫雷接踵而至,比第一道更粗更烈,还带着幽冥宗的煞气——显然是玄玑长老在暗中作祟,想借天劫之手毁掉神农尺虚影!
就在这时,苏暮雨忽然从观礼台跃下。她手里握着那枚拼好的琅琊云氏玉牌,将全身灵力注入其中,玉牌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在丹炉上方凝成一道屏障——正是琅琊云氏的祖传阵法「青云障」,能抵挡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苏师姐!」云渊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苏暮雨会不顾家族禁令,当众出手相助。
苏暮雨落在他身边,嘴角带着血迹,却笑得灿烂:「我说过,会在你身边。」她的银簪在刚才的跳跃中掉落,露出耳后淡红的胎记,在雷光下泛着奇异的光——那是她挣脱束缚的证明。
「放肆!」琅琊云氏的长老怒吼着想去阻止,却被石猛拦住。石猛不知何时冲过了警戒线,他挥舞着骨刃,挡在苏暮雨身前,虽然身上被雷光扫到,血流不止,却笑得比谁都嚣张:「想动我苏师妹,先问问老子的刀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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