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出口的阳光刺眼，徐念抱着雷毅的外套站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
外套上的硝烟味渐渐淡去，只剩残留的体温，还在掌心微微发烫。
顾衍辰走过来，递上一瓶水：“先喝点水，我们还要处理后续事宜。”
徐念没有接，只是盯着外套上的褶皱，那是她之前拉着他衣袖留下的痕迹。
“雷队的尸体……找不到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林晚星轻轻摇头，眼眶泛红：“能量冲击太强烈，什么都没留下。”
徐念的肩膀轻轻颤抖，却没有哭，只是将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背包。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军功章，背面的“念”字被指尖磨得发亮，冰凉的金属硌得手心发疼。
“我们走吧。”她转身，步伐比平时慢了些，却异常坚定。
走出皇陵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道青黑的石门，在心里默默说：雷队，我会带着你的意志活下去。
回到顾家老宅，徐念径直走进器材室，台灯的光依旧亮着，工作台上还放着没改完的零件。
她坐在雷毅之前坐过的椅子上，指尖抚过冰冷的工作台，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雷队，你说这个零件怎么改更轻便？”她轻声问，空气里只有自己的回音。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工作台上，映出她孤单的影子。
她拿起那把刻着盾牌的电击器，拆开外壳，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是雷毅的字迹。
“丫头，照顾好自己，机关术再厉害，也要保护好自己。”
字迹刚劲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徐念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纸条上，晕开墨痕。
她没有哭太久，擦干眼泪，拿起工具，开始修改桌上的零件。
以前雷毅总说她毛躁，现在她的指尖稳得像精密仪器，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天快亮时，她终于改完了零件，是个小型的防爆装置，比之前的轻便了一半。
她将装置放进背包，又把雷毅的军功章别在胸前，隔着衣服能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第二天清晨，顾家训练场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徐念穿着一身迷彩服站在队伍前。
她的头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冷冽，和之前的跳脱判若两人。
“今天我们训练机关破解和自卫格斗，所有人打起精神！”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员们面面相觑，以前那个总跟在雷毅身后的小姑娘，一夜之间像换了个人。
训练中途，有个队员抱怨：“徐念姐，这机关太难了，根本破解不了。”
徐念没有说话，走到青铜齿轮前，指尖快速拨动，动作行云流水。
“咔嗒”一声，齿轮归位，陷阱解除，她回头看那名队员：“雷队教过我，再难的机关也有弱点。”
她的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没人再敢抱怨。
休息时，队员们围过来，好奇地问：“徐念姐，你和雷队是什么关系啊？”
徐念摸了摸胸前的军功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是我师傅，也是我想守护的人。”
阳光照在她脸上，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只剩坚定和温柔。
下午，顾衍辰接到消息，萧夜的残余势力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聚集，还藏了大量炸药。
“我们必须尽快过去，不然会有更多人受伤。”顾衍辰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徐念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工厂的通风口，我可以从这里进去破解炸药。”
“太危险了，里面全是敌人，还有未知的陷阱。”林晚星急忙阻止。
徐念却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小型防爆装置：“我有这个，而且我能破解他们的机关。”
她的眼神坚定，让顾衍辰想起了雷毅，每次执行任务时，他也是这样义无反顾。
“好，我带人从正面吸引火力，你从通风口进去，一定要小心。”顾衍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念点头，将雷毅的外套放进背包，又摸了摸军功章：“放心，我会安全回来。”
废弃工厂弥漫着铁锈味，通风管道狭窄逼仄，徐念趴在里面，动作轻盈得像猫。
她的指尖拿着微型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耳朵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
“炸药放在主控室，一定要看好，不能出任何差错。”下面传来敌人的对话声。
徐念找准位置，轻轻敲了敲管道，确定下面没人后，打开通风口的栅栏，跳了下去。
落地时，她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快速躲到货架后面。
主控室的门紧闭着，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是萧夜组织特有的机关锁。
徐念蹲在门旁，指尖快速拨动锁芯，想起雷毅之前教她的：“开锁要沉住气，比破解机关更考验耐心。”
三分钟后，锁芯“咔嗒”一声打开，她推开门，看到里面放着十几箱炸药，引线连接着一个精密的计时器。
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只剩下十分钟，徐念的心跳骤然加快，却没有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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