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祭礼的风波虽暂告一段落，但柳云萱深知，楚宸及其整个荣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提升自身实力，扩展财源，依旧是当务之急。
几日休整后，她便着手安排与万隆杂货孙老板的会面，准备送去新一批货物，并引入她筹划已久的“秘密武器”。
这次，她选在傍晚时分，依旧乘着那顶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带着精心伪装的货物，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南万隆杂货铺的后门。
孙老板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柳云萱，脸上堆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热情。
自从开始售卖柳云萱提供的“海外奇珍”，他这间原本半死不活的小铺子，已然成了京城某些特定圈子里心照不宣的“宝地”，利润翻了几十倍不止，且因柳云萱严格控制出货量和客户，至今未曾引来太大的麻烦。
“贵人，您可来了！”孙老板搓着手，将柳云萱和琳琅迎进后院厢房，门窗紧闭。
“孙老板，近日可还安稳？”柳云萱坐下，接过热茶，随口问道。
“托贵人的福，安稳，安稳得很！”孙老板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好些老主顾都催着问，上次那琉璃镜和香胰子，何时能再有货？还有糖果，肉酱，都说是难得的美味，早就断货。”
柳云萱微微一笑，示意琳琅将带来的几个大木箱打开。
孙老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只见里面整齐码放着五面大小不一的“琉璃镜”，最大的一面梳妆镜，清晰照人，华美非常。
外加数十块造型各异，香气清雅的“香胰子”，分装在不同的素色纸盒中。
旁边一大袋子装着几十盒色彩缤纷的“海外糖果”，数十罐密封良好的“香菇牛肉酱”在箱子角落摆放的整整齐齐。
剩下的就是柔软吸水的“细棉毛巾”。
孙老板眼睛发直，呼吸急促，仿佛看到的不是货物，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贵人，这……这次货量足啊！”
他激动得声音发颤。
“老规矩，分批上架，只售熟客，价格按我定的来。”
柳云萱淡淡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我来，主要是为另一样东西。”
她从一个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一个仅有拇指大小，造型极其精巧的琉璃瓶，瓶身线条流畅，在昏暗的油灯下折射出迷人光彩。
她拔开以软木塞和蜂蜡密封的瓶盖，顿时，一股清雅馥郁，层次丰富的玫瑰香气弥漫开来，香气不似寻常花香单调，仿佛带着露水的新鲜玫瑰在身边绽放，持久迷人。
孙老板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这……这是何物？竟有如此奇香？！”
他经商多年，竟从未闻过如此纯粹，持久的迷人香气，无论是西域来的蔷薇水，还是宫里流出的御制香露，与之相比都显得俗气而单薄。
柳云萱唇角微勾，“此物名为‘香水’，只需一滴于腕间或耳后，香气便可萦绕终日，随体温变化，层次无穷。”
“这一瓶，是‘玫瑰晨露’。”
她又取出几个同样小巧的琉璃瓶，分别打开让孙老板嗅闻。
“这是‘空谷幽兰’，清冷雅致。”
“这是‘秋日桂雨’，甜暖宜人。”
“这是‘雪松古龙’，沉稳内敛。”
每一种香气都独特而高级，瞬间抓住孙老板的嗅觉和心神。
他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奇物！
“贵人，这……这香水也是海外奇珍？”
孙老板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自然。”
柳云萱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产量极低，极其稀有，其价值，远非琉璃镜香胰子可比。”
她将瓶盖小心塞回，语气变得严肃，“此物目标客群，非富即贵，尤其是内宅贵妇，名门闺秀，定价将是天价。”
她报出数字，孙老板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他完全相信，对于那些追求极致享受和身份象征的顶级贵妇而言，独一无二的香水绝对值这个价，甚至更高！
“明白，小老儿明白！”
孙老板连连保证，“此物小人定会慎之又慎，只卖给最可靠顶尖的客户，绝不张扬！”
“很好。”
柳云萱满意地点点头，“首批只给你这四瓶，每瓶香气仅此一份，如何推销，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
孙老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老儿定让那些夫人小姐们，为这一瓶香水抢破头！”
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场面。
“另外。”
柳云萱补充道，“放出风去，就说这批琉璃镜香胰子，是一位神秘海外商贾带来的最后一批存货，今后是否还有，难说，营造出稀缺之感。”
“是！是！贵人高明！”
孙老板心领神会，饥饿营销的手段，他如今已运用得颇为熟练。
交易达成，银货两讫。
柳云萱带着沉甸甸的银票离开万隆杂货，孙老板则对着那几瓶小小的香水，如同对着绝世珍宝，开始绞尽脑汁规划如何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
回府的马车上，柳云萱闭目养神。
引入香水，是她商业版图的重要一步，这东西体积小，价值高，利润惊人，且极易在上流社会形成风潮和依赖。
一旦打开市场，将成为她最稳定的现金之一。
更重要的是，香水这类涉及个人品味和隐秘享受的物品，往往能成为打开某些内宅大门的敲门砖，或许在未来，能收集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
财富与信息，是这权力场中立足的根本，而她，正在一步步夯实自己的基础。
马车驶回靖王府时，夜色已深。
楚砚沉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柳云萱下了轿，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转身走向书房。
她需要将今日之事，以及下一步的商业计划，与这位越来越看不透的“合作伙伴”通个气。
毕竟，他们的“投资”关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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