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拿起树枝,在白布上一笔一划地写 “男女授受不亲” 六个字。
结果 “授” 字写得太大,差点超出白布边缘,“亲” 字的最后一笔还歪了,活像个扭着腰的小人。
他指着字,故作镇定地说:“晚晚,你看,这六个字叫‘男女授受不亲’,意思就是…… 就是男的和女的,不能随便靠太近,也不能随便抱,尤其是长大了以后,更要注意分寸。”
晚晚歪着头,盯着 “授受” 两个字看了半天,突然问:“阿爹,这两个字念什么呀?能吃吗?跟桂花糕比,哪个好吃?”
林砚:“……” (这丫头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我这是在教她大道理,不是在跟她讨论吃的!)
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这两个字念‘授受’,不能吃!重点是意思,不是好不好吃!比如,你是女孩子,阿爹是男孩子,虽然我们是父女,但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抱着阿爹,也不能半夜偷偷钻进阿爹的房间睡觉,知道吗?”
晚晚皱起小眉头,一脸不解:“为什么呀?阿爹是我最亲的人,抱一下怎么了?师傅也是女孩子,我在青云宗的时候,天天跟师傅一起睡呢!”
“那不一样!” 林砚赶紧摆手,“师傅是女的,你也是女的,你们都是女孩子,当然可以一起睡。但阿爹是男的,男女不一样,身体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所以不能随便睡在一起,也不能总抱在一起,知道吗?”
晚晚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林砚的胳膊,疑惑地说:“哪里不一样呀?阿爹有胳膊有手,我也有胳膊有手呀!都是肉做的,摸起来都暖暖的!”
林砚被问得一愣,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 这怎么跟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解释身体的差异?
他总不能跟晚晚说 “男生有胡子女生没有”“男生穿裤子女生穿裙子” 吧?
(完了,我怎么没想到这茬?早知道就不搞这么正式了,现在骑虎难下,这课到底怎么教啊!)
他只好含糊其辞:“就是…… 就是不一样!反正你记住,除了阿爹,别的男孩子不能随便碰你,就算是阿爹,也只能偶尔牵牵手、抱一下,不能抱太久,也不能贴太近,知道吗?”
这时,怀里的小猫突然跳上 支撑“黑板”的竹竿上,留下一串黑乎乎的梅花印。
晚晚一看,笑得拍手:“小猫也想上课!阿爹,小猫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它能不能跟我睡呀?要是有别的男孩子小猫碰它,算不算‘授受不亲’呀?”
林砚看着被踩花的字,又看着一脸天真的晚晚,无奈地扶额:“小猫是女孩子,所以能跟你睡。要是有男孩子小猫碰它,也得让小猫自己愿意,不能随便碰,知道吗?”
心里想着:(总算能糊弄过去了,这丫头的问题也太多了,每次提出的问题都好难回答呀。)
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伸出小手,拉住林砚的手:“那阿爹,我们现在牵着手去摘桂花好不好?摘完桂花,你给我做桂花糕,我吃完桂花糕,就去练水幕,练两个时辰,绝不偷懒!”
林砚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手里还攥着那朵皱巴巴的桂花,实在不忍心拒绝。
他叹了口气,反手握住晚晚的小手:“好,不过摘完桂花,必须先修炼,再吃桂花糕。”
“没问题!” 晚晚立刻拉着林砚往桂花树下跑,小脚步子迈得飞快,“阿爹,我们摘好多好多桂花,装满满一篮子,做好多好多桂花糕,吃不完的还能送给沈叔叔,还有师傅!”
林砚被她拉着走,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向上弯。
(虽然没完全教明白,但至少她记住了 “不能随便跟男孩子抱”,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阳光透过桂花树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暖融融的。
院子里,宝马还在马厩边吃草,小猫跟在晚晚身后,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脚踝,一切都回到了熟悉又安稳的样子。
林砚心里暗暗想着:只要晚晚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算每天给她上这种 “鸡飞狗跳” 的课,就算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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