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这天的天刚亮，晚晚就抱着灰团，蹲在林砚的房门口等。
听到屋里有动静，她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笑，连眼睛都亮了几分——这可是让阿爹修仙的关键一步，绝不能出岔子。
林砚推开门，就看见晚晚穿着淡青色的练功服，怀里的灰团还没睡醒，眯着金色的眼睛打哈欠，尾巴有气无力地晃着。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么早？招生要到辰时才开始，不用急。”
“怎么能不急！”晚晚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师傅说她会去那边等我们，要是去晚了，排队的人多，要等好久呢！”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怕林砚待会儿又反悔，毕竟昨天晚上他还在嘀咕“这么大年纪去测灵根，要是没通过，别人该笑话了”。
林砚看着她的样子，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伸手摸了摸晚晚的脑迪，又挠了挠灰团的下巴：“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你先去院子里等，我做点桂花糕，路上吃。”
“不用煮了！”晚晚赶紧拦住他，“师傅说宗门那边有早点，我们去那边吃就好，省得耽误时间！”
林砚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只好点头：“行，都听你的。”
两人很快出门，宝马被留在小院——晚晚说“招生的地方人多，宝马去了不方便，留家里更安全”。
其实是怕宝马在身边，林砚又找借口“要照顾马”不去。
往青云宗广场走的路上，林砚还是忍不住念叨：“晚晚，要是等会儿测不出来，你可别难过，阿爹本来就不是修仙的料，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不会的！”晚晚立刻打断他，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角，“师傅说了，你身上有微弱的灵力，说不定是灵根藏得深，测的时候就能出来了！就算没出来，师傅也有办法，你别担心！”
林砚没再说话，心里却还是犯嘀咕——他当年参加入门测试，灵石碑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突然有灵根？
不过看着晚晚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把“不去了”的话咽了回去。
走到广场时，辰时刚到，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
中间搭了个半人高的测试台，台上放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灵石碑，石碑表面光滑，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
周围的青石地上，站满了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有的紧张地攥着拳头，有的在跟身边的长辈说话，还有的围着测试台，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人测试。
林砚的目光扫过人群，大多是半大的孩子，像他这样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几乎都是陪孩子来的，手里要么提着孩子的行李，要么拿着水囊，跟他格格不入。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想把自己藏在人群里：“晚晚，你看这么多人，我们要不……等会儿再过来？”
“不行！”晚晚拉着他的手，往测试台方向走，“师傅说要早点测，她好帮你看！你看，师傅说不定就在那边！”
正说着，就看见测试台旁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淡紫色的道袍，道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云纹，腰间系着一块刻着“青云”二字的玉佩——那是青云宗长老的服饰。
女子长发用玉簪束起，手里拿着一本名册，正是云舒。
云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见林砚后便和他打招呼。
“云仙子！”林砚下意识地回应。
“阿爹！”晚晚连忙小声提醒，“师傅说云长老现在是宗门最年轻的长老啦，不能再叫仙子，要叫云长老！”
林砚愣了一下——几日未见，云舒都成长老了。
云舒靠近后，林砚对着云舒拱手：“云长老。”
云舒笑着回应：“林公子不用如此客气，叫我云舒就好，长老实在愧不敢当。”
旁边的弟子看到云舒对林砚这么客气，都好奇地看过来，林砚更不好意思了，拉着晚晚往后退了退：“我们就是来看看，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打扰。”云舒笑着说，“晚晚跟我说了你的事，等会儿测试的时候，我跟负责的弟子说一声，你直接过来就行，不用排队。”
“不用不用！”林砚连忙摆手，“我们等别人测完再说，别耽误大家。我这年纪，跟孩子们一起测，怪丢人的。”
云舒看他坚持，也没再劝，只是点了点头：“那你们要是有需要，随时找我。”
说完，就转身回了测试台。
晚晚看着云舒走了，有点不开心：“阿爹，你怎么不让云长老帮忙？这样就能早点测了。”
“傻丫头，”林砚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多孩子等着，我们别搞特殊，等他们测完，没人了我们再测，不丢人。”
晚晚只好点头，抱着灰团，跟林砚站在广场的角落，看着前面的测试。
第一个走上测试台的是个穿粗布短褂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手都在抖。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灵石碑上，石碑毫无反应。
少年的脸瞬间白了，低着头走下来，他身边的老父亲连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背：“没事，孩子，不是修仙的料，我们回家种地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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