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把薄被铺在床中间，像划了一道界限，然后躺在外侧，背对着晚晚：“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晚晚立刻躺到内侧，乖乖地贴着被子，没再说话。
油灯的光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桂花香更浓了。
偶尔能听到灰团在门口打盹的呼噜声，还有马棚里宝马睡觉时的响鼻声。
林砚白天忙活了一天，又修炼了很久，很快就有了睡意，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边的晚晚突然动了。
林砚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往外侧挪了挪。
晚晚缓缓睁开眼睛，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清澈如水的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把中间的薄被往林砚那边推了推，然后慢慢往他身边挪，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吵醒他。
她的肩膀轻轻碰到了林砚的胳膊，林砚的睫毛颤了颤，却没醒。
晚晚心里一喜，继续往前挪了挪。
最后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呼吸里满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桂花的甜香。
林砚被腰间的暖意惊醒了，他睁开眼，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柔软的身体，还有环在腰间的手。
他刚想转身，就听到晚晚小声的梦话：“阿爹……晚晚怕……别离开晚晚……晚晚要抱抱……”
林砚顿住了，转头看过去。
晚晚闭着眼睛，眼角还挂着一颗未干的泪珠，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噩梦。
林砚的心瞬间软了，之前的原则和顾虑都被抛到了脑后。
他轻轻拍了拍晚晚的手，声音放得极轻：“阿爹在呢，别害怕，阿爹会一直陪着你的。”
晚晚的手抱得更紧了，身体也贴得更近，几乎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
林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推开她，只是伸手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晚晚身上，避免她着凉。
他重新闭上眼睛，却没了睡意。
身后的小姑娘呼吸平稳，偶尔会蹭一蹭他的后背，像只黏人的小猫。
林砚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晚晚依赖他，却没想到这份依赖里，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
可他又不敢深想，只能归咎于她在宗门太孤单。
而抱着他的晚晚，此刻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浅笑。
她睁着眼睛，盯着林砚的后背，心里默默想着：阿爹，你果然还是最疼我的。你说不让我嫁给别人，可没说不让我嫁给你呀……
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阿爹，谁也抢不走。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中间的薄被早已被推到了床尾，像一道被遗忘的界限。
小院里的夜很静，只有桂花香在空气中流转。
藏着少女未说出口的心事，还有林砚温柔又无奈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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