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望仙山的晨雾还没散，淡淡的金光就从云层里透出来，洒在小院的青石板上，给老桂树的枝叶镀上了一层暖光。
红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房间里出来，脚步还带着点宿醉的虚浮。
刚拐过墙角，就看到了院中的景象——林砚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短打，正对着桂树缓缓抬手，掌心泛着淡淡的星光。
他的动作很稳，每一次抬手都带着灵力的流转，晨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透着暖意。
红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昨晚的画面猛地涌上心头——她扑进他怀里的依赖、咬他耳垂的大胆、还有最后那个带着酒气的吻，甚至红绡调侃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完了完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红凝赶紧捂住脸，指尖能感觉到脸颊滚烫的温度，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偷偷从指缝里看了一眼林砚，见他专注修炼没注意到自己，赶紧往后缩了缩，躲在墙角小声吐槽。
“红凝啊红凝，你平时不是挺端庄的吗？喝了点酒就什么都敢做，现在好了，连打招呼都不敢了……”
她的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轻笑：“哟~，这不是昨晚亲了林公子的圣女大人吗？怎么今早躲在这儿当缩头乌龟了？”
红凝猛地回头，只见红绡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手里还拿着个苹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红凝的脸更红了，伸手就去捂她的嘴：“姐姐别胡说！昨晚……昨晚是我喝多了而已！”
“喝多了就能亲人家了？”红绡笑着躲开，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吧？不然怎么一喝多了就往林公子怀里扑，还敢咬人家耳垂？”
红凝急得跺脚，伸手去抓红绡：“我没有！你再笑我，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说出去！”
“哟~，你这丫头还敢威胁我？”红绡一边躲一边笑，两人的打闹声终于惊动了院中的林砚。
他停下修炼，转过身看向她们，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醒了？昨晚喝了那么多，有没有不舒服？”
红凝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连手都忘了收回来，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不舒服。”
林砚没在意她的害羞，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先喝点。红绡姑娘，你先稍等一下，我下面给你们吃。”
红绡挑了挑眉，对着红凝做了个鬼脸：“还是林公子贴心，知道我也没吃早饭，不像自家妹妹，完全不知道关心我。”
红凝磨蹭了半天，才慢慢走到厨房门口。
林砚正从锅里舀出醒酒汤，白瓷碗里的汤泛着淡淡的黄色，还飘着两颗红枣，热气袅袅升起，带着姜和红枣的甜香。
他把碗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
红凝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接过碗，连看都不敢看他：“谢……谢谢。”
“慢点喝，有点烫。”林砚叮嘱道，眼神里带着关切，“喝完去洗漱一下，面很快就好了。”
红凝点点头，捧着碗快步走到石桌旁，几乎是一口气把醒酒汤灌了下去。
姜的微辣混着红枣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她胃里舒服了不少，可脸颊的温度却一点没降。
她把空碗送回厨房时，林砚正低头揉着面团。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手上，连揉面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
红凝没敢多停留，放下碗就逃也似的去洗漱了。
等红凝洗漱完出来，厨房已经飘出了面香。
林砚正把煮好的面条捞进三个碗里，每个碗里都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撒了一点葱花。
还特意炒了一盘青菜，看起来就让人有食欲。
红绡已经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双筷子，眼巴巴地盯着碗：“林公子，好了没？我都快饿死了。”
“好了。”
林砚把两碗面放在她们面前，自己端着一碗面和那盘青菜坐在红凝对面：“快吃吧，面要趁热才好吃。”
红凝拿起筷子，指尖轻轻攥着，小口小口地吃着面。
面条很劲道，汤汁带着淡淡的骨香，荷包蛋煎得外焦里嫩，咬一口还能流出蛋黄。
可她却没什么心思品味，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林砚那边瞟。
见他吃得认真，偶尔还会夹一筷子青菜，才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林砚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昨晚我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亲爱的妹妹，虽说吃饭要细嚼慢咽，但你也不至于一根一根地吃吧，怕烫着也不用这么慢呀。”红绡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红绡一脸坏笑地盯着红凝：“还是说，看林公子看得入了迷，忘了怎么吃面了？”
“姐姐！”
红凝的脸瞬间又红了，赶紧夹起一大口面塞进嘴里，结果吃得太急，差点噎到，咳嗽了起来。
林砚连忙递过一杯温水，拍了拍她的背：“别着急，吃的太快会噎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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