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凝回到自己房间时，林砚坐在桌边，红绡靠在床沿，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听到脚步声，红绡猛地抬头，看到是她，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依赖：“妹妹，你回来了，你师傅没事吧？”
“师傅受了一点伤，她让我明日再去找她。”
红凝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抓你？”
红绡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那个粉色衣服的少女，是我的师傅。”
林砚和红凝都愣住了——没想到那个下手狠辣的少女，竟然是红绡的师傅。
“可是.......她看起来……年纪不大。”
林砚迟疑地说，记忆里那个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她看着年轻，其实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红绡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她是上古遗留的‘魅魔’，靠吸食别人的情绪和灵力活下来，所以永远是少女的模样。”
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泛着荧光的幽冥花，眼神飘向远方。
“我和母亲被赶出魔族后，母亲没多久就病死了，我一个人在魔域边境流浪，饿了就吃野果，冷了就缩在山洞里.........”
“后来遇到了她，她穿着粉色的裙子，笑着递给我一块糕点，说要收我做徒弟，教我修炼，让我再也不用受欺负。”
“我以为她是我的救赎，拼了命地跟着她学，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后来我才发现，她根本不是要教我，只是把我当宠物养着。”
红绡的声音开始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允许我和任何人说话，哪怕是卖东西的小贩也不行。有一次，我偷偷给一个饿肚子的小魔孩塞了块饼，结果她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小魔孩变成了一滩血水........”
“她开心的时候，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喂我吃好吃的；可我一旦忤逆了她的心意，就会被她用鞭子不断抽打，被她用刀割下身上的肉，还会被她关在一个满是毒虫的房间里........”
红绡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窗台上。
“她还总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会像男人一样脱我的衣服，摸我的身体，亲吻我……每次折磨完我，又会抱着我哭，说她不是故意的，说她只是太怕我离开她。”
林砚听得心里发紧，没想到红绡之前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
红凝更是心疼，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姐姐，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了。”
红绡靠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红凝看着她满身的疲惫和泪痕，轻声说：“我们去洗个澡吧，热水能解乏，洗完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了。”
红绡点了点头，红凝又转向林砚，脸色微微泛红：“林砚，你也一起吧，你也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上肯定都是灰尘和汗水。”
“啊？”
林砚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我也去？可是这是你的宫殿，都是女子的地方，我一个男人进去不合适吧？”
“我知道不妥，可月魔宫只有女子的洗浴殿，没有男子的。”
红凝的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蚋。
“而且……师傅派来的护卫都在宫外，现在去别的地方也不方便。”
“那我不洗了，没事，我忍忍就好。”
林砚连忙摆手，脸颊发烫——让他和两个女子一起在女子的洗浴殿洗澡，这也太羞耻了。
红凝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放心，不是在一个池子洗，洗浴殿里有好几个小池子，都是分开的。”
“分开的也不行啊！”
林砚的脸更红了，耳朵尖都泛着红。
“那都是女孩子用的地方，我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合适。”
红绡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刚才的悲伤竟然消散了不少。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笑着说：“林公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们女孩子还害羞？不就是洗个澡吗，又不是让你和我们一起泡。”
红凝也跟着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洗完澡精神好，明天还要帮我处理族里的事呢。”
红绡也走过来，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走嘛走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怕我们偷看你？”
“我不是怕你们偷看……”
林砚急得满脸通红，想挣脱两人的手。
可红凝和红绡一左一右拉着他，他又不敢用力，只能被两人半拉半拽地往洗浴殿走。
红绡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还是她遇到那个粉色少女后，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笑。
林砚听到她的笑声，也放松了一点。
（红绡的情绪看起来稳定多了。可是和女孩子一起洗澡..........算了，反正不用在一个池子里。）
洗浴殿在月魔宫的西侧，门口挂着淡紫色的纱帘，里面飘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水汽，温暖又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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