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张大虎数罪并罚,判处斩立决。其家产尽数查抄,一部分用于赔偿被他所害的家庭,另一部分,则以张氏女的名义,捐给了当地的孤儿堂。
回京的路上,马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沉重。
苏浅月处理完后续事宜,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一个张大虎倒下了,可天下还有多少个“张大虎”?一个春杏被救了,可又有多少个“春杏”,在绝望中无声地死去?
诉冤台的牌子挂在那里,可若无人知晓,无人敢信,那它与一块普通的木头又有什么分别?
【叮!成功昭雪重大冤案,获得民众初步信任,功德+300,委屈币+500。】
【叮!洞察宣传之重要性,激发“舆论引导”思路,解锁“故事传播”模块。】
回到京城,苏浅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雍华女学里,那批最聪慧、也最有主见的学生召集了起来。
女学的学堂里,数十名年轻的女孩端坐着,她们大多出身寒微,有的曾是被人轻贱的婢女,有的是被夫家抛弃的弃妇,是苏浅月给了她们读书识字、改变命运的机会。此刻,她们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苏浅月,眼中充满了敬仰和好奇。
苏浅月没有讲授经史子集,而是将青州张村的案子,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她们听。
她讲了那个叫张氏的女子,如何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嫁为人妇;讲了她如何被丈夫谋害,沉尸池塘;讲了她的老母亲如何奔走呼号,却求告无门;也讲了那个叫春杏的丫鬟,如何被恐惧封住了口,在水磨坊里苟延残喘。
整个学堂鸦雀无声,只有苏浅月平静的叙述声。许多女孩都红了眼眶,她们仿佛在那个张氏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天下女子的缩影。
“案子了结了,公道讨回来了。”苏浅月看着她们,“可我不希望,这桩案子只是一卷封存在刑部档案库里的故纸。我希望它的声音,能被更多人听见。”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认真的脸庞。
“律法条文是冰冷的,但故事是有温度的。我要你们,把这个案子,编成一个故事,一个最通俗易懂,连街边的孩童都能听明白的故事。编成评弹,编成话本,编成小曲儿。”
“我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女子受了冤屈,不必只懂得以泪洗面,不必只能投井上吊。我们有一个地方,叫‘女子诉冤台’。在那里,她们的声音,能被听见。”
这番话,像一颗火种,落入了女孩们的心田。她们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雍华女学都投入到这场特殊的“创作”之中。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情节,为一个字、一个唱词争得面红耳赤。擅长文墨的负责撰写脚本,嗓音清亮的负责谱曲演唱,心灵手巧的则用最简单的布料,缝制出了表演用的孝衣和囚服。
半个月后,京城最热闹的东市街头。
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戏台上,几个穿着朴素的女学生,敲着竹板,拨着弦,用还带着几分生涩的腔调,将《青州案》的故事,一句句地唱了出来。
“……可怜那张氏女,魂断无情塘,老母亲哭断肠,状告到公堂。官官相护黑心肠,善人伪装是豺狼……”
起初,路人们只是好奇地驻足观望。可渐渐地,那悲戚的唱词,那真挚的情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小小的戏台围得水泄不通。
当唱到老母亲奔赴京城,在“女子诉冤台”前跪地鸣冤,皇后娘娘亲审此案,最终让真凶伏法时,整个场子都静了下来。
“女子诉冤台?真有这么个地方?”
“皇后娘娘亲自审案?我的天,这可是前所未闻啊!”
人群中,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默默地擦了擦眼角,她身旁的一个年轻妇人,则死死地攥着拳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街角的茶楼二层,苏浅月临窗而坐,静静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叮!成功利用舆论,推广“女子诉冤台”概念,唤醒部分女性维权意识,功德+800。】
【叮!民间声望提升,解锁“民心所向”初级效果:您的正面事迹将更容易被民众接受与传播。】
成了。
苏浅月端起茶杯,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就在这时,青禾快步从楼下走来,脸色却有些凝重。她附在苏浅月耳边,压低了声音:
“娘娘,京城里的反响是好了,可地方上……怕是没那么容易。方才收到青州那边加急送来的信,说咱们月前拨给青州女学分部的三千两银子,被知府王怀安以‘账目不清,需待核查’为由,给全数扣下了。女学那边,如今连买笔墨的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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