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她们此行的名目,也是她们接触百姓、收集信息的最佳方式。
“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去和人争辩,也不是去质问。”苏浅月叮嘱道,“我们是去送知识,送善意的。多听,多看,少说。用你们的真诚,去换取她们的信任。”
计划布置下去,第二天一早,五支小队便悄然从院门出发,融入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
苏浅月和青禾、林晚一组,负责的是城西的贫民坊区。这里的房屋低矮破旧,巷子狭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们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到她们三个衣着干净的陌生女人,眼中立刻充满了警惕。
“你们找谁?”
林晚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姐您好,我们是京城雍华女学的先生,来青州办学。听说这边的女眷和孩子想读书识字的不少,我们特来问问,府上可有需要免费启蒙的?”
“读书识字?”那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们,摆了摆手,“用不着,用不着!我们这号人家,哪有那闲工夫,一天到晚填饱肚子都难!”
说罢,“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林晚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些挂不住。
苏浅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不在意:“很正常。对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你给她一个馒头,远比给她一本书要实在。她们不信我们,是因为有太多人骗过她们了。”
她们继续往前走,一连敲了七八户人家,结果大同小异。要么是直接关门,要么是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怀疑她们是人贩子,抄起扫帚就要赶人。
青禾气得直鼓腮帮子:“这些人怎么这样!我们好心好意来教她们,她们还不领情!”
“别急。”苏浅月依旧平静,“人心不是一天冷下去的,自然也不可能一天就暖回来。”
走到巷子深处,她们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用一根树枝,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
苏浅月走过去,蹲下身,看了一眼。
地上画的,是一些不成形状的符号,但依稀能辨认出,是在模仿某个字。
“你在写字吗?”苏浅月柔声问。
小女孩吓了一跳,抬头看到苏浅月,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是小女孩的母亲。她看到苏浅月,也是一脸戒备。
“你想学写自己的名字吗?”苏浅月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只是看着小女孩,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炭笔和一张干净的纸,“我教你。”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渴望地看着那支笔和那张纸,却又不敢伸手。
“我们不要你们的东西!”孩子的母亲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苏浅-浅月。
“我不要钱,也不要你的任何东西。”苏浅月将炭笔和纸放在地上,慢慢向后退开,“我只是觉得,这么聪明的孩子,如果一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太可惜了。”
她说完,便带着林晚和青禾,转身离开了。
她们没有走远,只是在巷子口的一处茶摊坐下,静静地等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犹豫着走了过来。她局促不安地站在苏浅月面前,将那支炭笔和纸递了回来。
“这位……这位夫人,”她嗫嚅着,“俺家丫头……她……她真的能学吗?”
苏浅月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突破口,打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浅月她们便以这个小女孩为中心,在巷子里办起了一个露天的“识字班”。每天下午,她们都会在巷口的一片空地上,铺开一张大大的油布,教孩子们认字、数数。
起初,只有三五个孩子。渐渐地,那些躲在门后观望的妇人们,看到自己的孩子真的捧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纸片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她们的心,也开始一点点融化。
来听课的孩子越来越多,有些年轻的妇人,也会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婴儿,站在一旁默默地听。
这天下午,苏浅月正在教孩子们念一首简单的启蒙诗,一个叫王婶的妇人凑了过来,悄悄塞给林晚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林先生,吃个红薯暖暖身子。”王婶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真是好人,不嫌我们这儿脏,还免费教娃儿们读书。”
林晚笑着接过,掰了一半递给王婶:“婶子太客气了。我们办女学,就是为了让天下的女子都能有书读,有本事,不被人欺负。”
王婶闻言,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有本事又有啥用?这世道,官字两张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林晚耳边:“就说咱们这青州城吧,去年王知府说要疏通城里的河道,让家家户户出钱出人。我们家那口子,累死累活干了三个月,一文钱没拿到不说,还把腿给摔断了。可你们猜怎么着?城里的河道屁都没动一下,倒是城东王知府的小舅子,新盖了一座大园子,那叫一个气派!听说光是后院挖个人工湖,就花了上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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