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那模样,比窦娥还冤。
“母亲柳氏说的是,都怪女儿愚笨,学不好女红,理不清家事,给相府蒙羞了。”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自责与委屈,“女儿……女儿有罪。”
柳玉容看着她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苏浅月心防已破,那清风观之行,便是她的死期。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上却愈发温柔地安慰:“好孩子,不哭,不哭。有母亲在,谁也欺负不了你。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这场母慈女孝的戏码,演得情真意切。
然而,一旁的苏哲却看得心头火起。
他不是傻子。宫里的风声,府里的动静,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谣言从何而起?为何偏偏在皇后出宫前闹得沸沸扬扬?为何皇后一反击,柳玉容就“恰好”病倒了,还非要见这一面?
再看眼前,一个哭得肝肠寸断,一个“病”得奄奄一息,两人你来我往,倒像是在合力演一出戏给自己看。
苏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这个女儿,从破庙捉奸那日开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她会这么容易就被几句谣言击垮?
他忽然想起那幅技惊四座的兰草绣,想起那张条理清晰、考虑周全的药方。一个能教出那样的学生、能写出那样的药方的人,会是眼前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蠢妇?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除非……她也是在演戏。
演给谁看?演给柳玉容看,更是……演给自己看。
苏哲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如果苏浅月是在演戏,那她图谋的又是什么?而柳玉容,在这场戏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够了!”
苏哲一声低喝,打断了这令人作呕的母女情深。
柳玉容和苏浅月都吓了一跳,齐齐望向他。
只见苏哲脸色铁青,他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床上的柳玉容,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病了,就给本相好好养病!少操心些不该你操心的事!”
这话,已经近乎警告了。柳玉容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随即,苏哲转向苏浅月,神色稍缓,但依旧严厉:“你也是!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为几句市井流言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母亲沈兰芝的傲骨,你学到哪里去了!”
他嘴上在训斥,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在点醒她。
苏浅月像是被骂懵了,愣愣地看着苏哲,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身体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
“娘娘!”青禾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苏浅月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白得像纸,已然是“昏”了过去。
“传府医!”苏哲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再追究,立刻下令。
一场探病,最终以皇后“悲伤过度、气急攻心”而昏厥收场。
柳玉容躺在床上,看着那片混乱,气得浑身发抖。她精心设计的试探,又一次落了空。非但没能拿到确切的把柄,反而引得苏哲对自己起了疑心!刚才苏哲那个眼神,分明是在怀疑她!
她狠狠地掐着掌心,将所有的怨毒都归结到了苏浅月身上。
小贱人,等着吧!等到了清风观,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边,苏浅月被安置在了她出嫁前的“汀兰水榭”。
府医诊过脉,只说是心神激荡,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便退下了。苏哲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青禾在内室伺候。
房门一关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苏浅月,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眸中清澈一片,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脆弱与迷茫。
她坐起身,端过青禾递来的温茶,轻轻吹了吹。
【成功引苏哲猜疑,动摇柳氏根基,委屈币+300】
【苏哲信任度+50,相府掌控力微弱提升】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苏浅月唇角微扬。苏哲生性多疑,今天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柳玉容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开胃菜。
她放下茶杯,正要复盘明日清风观的计划,就在此时,脑海中那根无形的「缚灵丝」猛地一颤,传来一道前所未有的清晰讯息。
它没有找到那个来去无踪的杀手,却循着那柄窄刃匕首残留的、最细微的气息,一路追溯,最终停留在京城西郊的一家铁匠铺。
那家铺子,明面上是给附近的农户打造锄头镰刀的。但「缚灵丝」穿透了地表,感知到了铺子地窖深处,一个被小心收藏起来的、用于锻造兵器的模具。
那模具的底部,烙印着一个极其特殊的徽记。
一只盘踞着,仿佛在等待时机、随时准备亮出毒刺的——蝎子。
喜欢退婚后,我靠演技骗哭全京城请大家收藏:(m.20xs.org)退婚后,我靠演技骗哭全京城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