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也急了，抱着水泵就想躲：“我这水泵是偷偷换的，被发现就完了！”
娄晓娥却没动，她指着不远处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别怕，看我的。”她拿起块没卖掉的枕套，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又把枕套往她篮子里一塞。
管理队过来时，许大茂和傻柱吓得脸都白了，娄晓娥却笑着迎上去：“同志，我们是来帮张大妈看摊的，她去上厕所了。”
领头的人扫了眼摊位，见都是些青菜萝卜，没什么违规的，又翻了翻老太太的摊位证，挥挥手：“看好摊，别乱换东西。”转身走了。
等管理队走远了，许大茂才敢喘气：“你咋知道他们不查？”
“我刚才看见他们没收了个卖腊肉的，”娄晓娥把枕套从老太太篮子里拿出来，“他们主要查肉类、粮票这些紧俏货，咱们这绣品不算违规。”她顿了顿，往傻柱手里塞了块玉米面饼，“快吃点，一会儿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三轮车明显沉了不少。车斗里躺着换来的老母鸡、的确良、五斤粮票，还有傻柱换的水泵零件。许大茂蹬得满头大汗，却哼着小曲没停；傻柱靠在零件上，嘴里嚼着饼，时不时跟许大茂搭句话；娄晓娥坐在车座上，看着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忽然觉得这颠簸的土路也没那么难走了。
快到胡同口时，许大茂忽然刹车：“等等。”他从车座底下摸出那包水果糖，往棒梗手里塞了两颗，又给傻柱一颗，最后剩下的全递给娄晓娥，“拿着，换绣品累着了。”
娄晓娥捏着糖纸，心里甜丝丝的。她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又递了颗给许大茂：“你也吃。”
许大茂愣了下，接过来塞进嘴里，脸有点红。傻柱在后面哈哈大笑：“许大茂，你脸红啥？”
“你才脸红！”许大茂蹬着车冲进胡同，差点撞上门框，引得院里人都探出头来看。
贾张氏早就在院门口等着了，见他们回来，立刻冲上去抢过装鸡的袋子：“我就说跟着你们准没好事，回来这么晚！”嘴上骂着，却转身往厨房跑，“我去炖鸡汤，给棒梗补补！”
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块新做的鞋底：“晓娥妹子，换着啥好东西了？”
娄晓娥把三尺的确良递过去：“给棒梗做校服的，够吗？”
秦淮茹的眼睛亮了，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还能剩下点给小当做个肚兜。”她往娄晓娥手里塞了个布包，“这是我纳的鞋底，给你爹妈用，软和。”
傻柱扛着水泵往家走，三大爷不知从哪冒出来，算盘打得噼啪响：“我算算啊，傻柱换了五斤粮票，许大茂换了只鸡，晓娥换了三尺的确良……今天这趟市集，咱们院净赚啊！”
娄晓娥看着院里热闹的景象，忽然觉得这人情账比账本上的数字暖多了。她回屋拿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今日去市集，换得的确良三尺，老母鸡一只，粮票五斤。许大茂的水果糖，傻柱的水泵，秦淮茹的鞋底，贾大妈的鸡汤——皆为意外之喜。”
窗外，许大茂正跟傻柱比划着在市集的“英勇事迹”，贾张氏的大嗓门混着鸡汤的香味飘过来，秦淮茹在给小当试新布料，三大爷的算盘声像在给这一切伴奏。娄晓娥合上笔记本，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不做冤大头，不是非得锱铢必较，偶尔让点利，换回来的人情，比任何票证都金贵。
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日子就像织绣品，得有松有紧，有明有暗，才好看。”此刻摸着布包里的的确良，觉得这话再对不过了。明天，该给许大茂的三轮车缝个新座套了，他那车座，磨得都快露出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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