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会风波后,“醋王”的称号不胫而走,成了厉辰撕不掉的标签。校园论坛上各种关于他“高冷外表下的惊人占有欲”的讨论帖热度居高不下。厉辰本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但对苏沫的“看管”确实无形中更紧了些。
苏沫倒是乐在其中,享受着这种被人在乎、甚至有点“过度保护”的感觉。不过,她也没忘记厉辰即将到来的ACM全球总决赛。这是计算机领域的奥林匹克,厉辰为此准备了整整一年,压力巨大。
决赛前一周,厉辰进入了最后的封闭集训,几乎住在实验室,和苏沫的联系减少到每天只有几条简短的报平安微信。苏沫理解他的压力,尽量不去打扰他,只是每天睡前会给他发一句“加油”和“晚安”。
决赛日终于到来。比赛在国外有时差,苏沫熬到凌晨,守着论坛的图文直播贴,紧张得手心冒汗。当最终结果出来,中国队逆转夺冠,厉辰个人获得最佳选手奖时,苏沫激动得从床上跳起来,第一时间给厉辰发了祝贺消息。
然而,消息发出后,石沉大海。直到第二天下午,厉辰才回复了一条简短的消息:「赢了。累。回国联系。」
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语气甚至有些疲惫和冷淡。苏沫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转念一想,他肯定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她压下心里的思念,回复道:「好好休息!等你回来!为你骄傲!」
接下来两天,厉辰依旧消息寥寥。苏沫从其他渠道得知,夺冠队伍回国后参加了庆功宴,接受了采访,忙得连轴转。她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周末晚上,苏沫和夏晚晴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算是小小庆祝一下厉辰夺冠。两人聊得正开心,苏沫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苏沫疑惑地接起。
电话那头背景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一个略显大舌头的熟悉声音传来:“沫……沫沫?在……在哪呢?”
是厉辰!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明显的醉意。
苏沫心里一紧:“厉辰?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厉辰的声音断断续续,背景里似乎还有别人的起哄声,“庆功……他们灌我……沫沫……我想见你……”
苏沫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厉辰酒量很浅,而且平时极度自律,几乎从不碰酒。喝成这样,肯定是被人灌狠了。
“你把地址发给我!原地等着!不许再喝了!听见没?”苏沫又急又气,抓起包就要走。
夏晚晴也听出不对劲,连忙结账跟上:“我陪你一起去!”
根据厉辰断断续续的描述和发来的模糊定位,苏沫和夏晚晴终于在市中心一家高档KTV的包间里找到了他。
包间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计算机系的几个队员都在,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厉辰坐在沙发角落,低着头,手里还攥着一个空酒杯,领带扯得松垮,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眼神迷蒙地看过来,在看到苏沫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委屈地耷拉下嘴角。
“沫沫……”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依赖感。
“厉辰!”苏沫快步走过去,心疼又生气,“你怎么喝这么多!”
一个还算清醒的队员连忙解释:“嫂子别生气!今天庆功,大家太高兴了,就……就没把握好分寸。辰哥替我们挡了不少酒……”
苏沫没心思听解释,伸手想拿掉厉辰手里的空杯,却被他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心滚烫,力道很大,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沫沫……”他又叫了一声,把脸埋进她的手心里,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大型犬,“头晕……难受……”
苏沫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气都消了。她从未见过厉辰如此脆弱依赖的模样。平时的他太强大太冷静,此刻的醉酒,反而让他露出了罕有的、需要人照顾的一面。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苏沫放柔声音,试图扶他起来。
其他队员也七手八脚地帮忙。厉辰还算配合,但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苏沫身上,脑袋搭在她颈窝,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痒痒的,让她心跳加速。
“我来帮你扶吧?”夏晚晴上前帮忙。
厉辰却像是被侵犯了领地似的,手臂一收,更紧地搂住苏沫的腰,含糊地嘟囔:“不要……就要沫沫……别人走开……”
夏晚晴:“……”得,醉成这样还认得人,还这么强的独占欲。
好不容易把厉辰弄上车,他靠在苏沫肩上,似乎舒服了些,闭着眼睛,眉头却微微蹙着。
“很难受吗?”苏沫轻声问,用手帕擦他额角的细汗。
厉辰没睁眼,只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不想喝……但他们一直敬酒……说……说恭喜……”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疲惫。苏沫忽然明白了他冷淡的原因。夺冠的喜悦背后,是难以推拒的应酬和身不由己的疲惫。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却不得不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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