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缓缓驶入海底古城的边界，探照灯的光束扫过那些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建筑。这里的建筑风格与陆地上任何已知文明都截然不同，高耸的尖塔由规则的结晶自然生长而成，街道呈现出完美的螺旋状分布，仿佛整个城市是按照某种宇宙法则精心设计的。
陈末透过舷窗注视着这座沉睡在深海的城市，规则视界中看到的景象更加震撼。整座城市仍然在运转，规则的脉络如同城市的血管，在建筑之间缓缓流动。那些看似随意的几何图案实际上是精密的规则符文，每一个都在执行着特定的功能。
“难以置信，”明镜教授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明显的惊叹，“这座城市保存得如此完整，就像是昨天才沉入海底一样。”
潜艇沿着螺旋状的街道缓缓前行，探照灯不时照亮路旁的建筑。有些建筑的门窗依然完好，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内部整齐摆放的物品，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街道上甚至还有一些规则的交通工具，它们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海底沉积物。
小芸将手掌贴在舷窗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城市的规则流动：“这里的人们没有离开，他们只是...转化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意识仍然在城市中流动，成为了规则的一部分。”
突然，潜艇的探测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前方的街道上，一群规则的幻影缓缓浮现。它们保持着人形的轮廓，但身体由纯粹的规则能量构成，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这些幻影在街道上行走、交谈，重现着古城往日的繁华景象。
“规则回响，”陈末轻声解释，“强烈的规则事件在时空中留下的印记。看来这座城市是在一瞬间沉没的，那个瞬间的规则波动被永久地记录了下来。”
幻影们对潜艇的出现毫无反应，继续着它们永恒的重演。有的在市场中交易，有的在广场上聚会，还有的在一座宏伟的神殿前祈祷。所有的活动都指向城市中心那座最高的建筑——一座由规则水晶构筑的尖塔。
“那里应该是城市的控制中心，”海峰指向尖塔，“所有的规则脉络都向那里汇聚。”
就在他们观察尖塔时，幻影突然全部静止，然后齐刷刷地转向潜艇的方向。它们的眼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规则的能量在它们手中凝聚成武器的形状。
“防御机制被激活了！”张晓惊呼。
幻影们如同潮水般向潜艇涌来，它们的规则武器发射出耀眼的光束。潜艇的护盾在密集的攻击下剧烈闪烁，警报声响彻整个舱室。
“不能伤害它们，”小芸急切地说，“它们是无辜的规则印记，只是在进行自我保护。”
陈末迅速展开规则编织，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对抗，而是模仿。他仔细分析着幻影们的规则特征，然后调整潜艇周围的规则场，使其与古城的环境完全同步。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当潜艇的规则特征与古城匹配后，幻影们停止了攻击。它们困惑地围绕着潜艇转了几圈，然后渐渐消散，重新变回那些无害的城市幻影。
“好险，”海峰擦去额头的冷汗，“刚才那一波攻击差点就击穿护盾了。”
潜艇继续向城市中心前进。越靠近尖塔，周围的规则浓度就越高。建筑表面的规则符文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整座城市仿佛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当他们抵达尖塔底部时，一个巨大的广场呈现在眼前。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规则的雕塑，描绘的是一位手持权杖的长者，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城市最后的秘密。
“检测到强烈的规则信号源，”张晓报告，“信号来自雕塑内部。”
陈末让潜艇在雕塑前停下，然后决定亲自出舱探查。在深海环境下出舱极其危险，但这是了解古城真相的唯一方式。
穿上特制的深海规则防护服后，陈末通过气闸舱来到外部。深海的巨大压力即使有防护服抵消，仍然让人感到不适。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座雕塑，规则视界全力展开。
在雕塑的基座上，他发现了一排规则的接口，与之前在殿堂中见到的类似。当他将手放在接口上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意识。
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上古文明的历史，而是这座城市沉没的真相。
影像中，这座城市原本是上古文明的一个重要据点，负责监控深渊之眼的状况。当规则吞噬者第一次出现时，城市的统治者试图启动一个强大的规则装置来对抗它。但装置失控了，产生的规则风暴瞬间将整座城市拖入海底。在最后时刻，统治者将自己和大部分市民的意识上传到了规则网络中，成为了城市永恒的守护者。
信息流中还包含了一个重要的警告：深渊之眼的守护者确实已经被规则吞噬者控制，但它的一部分意识被封印在城市深处的某个地方。要拯救深渊之眼，必须先找到并释放这部分意识。
就在陈末消化这些信息时，整个古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尖塔顶端的规则水晶发出刺目的红光，所有的建筑表面都开始浮现出黑暗的规则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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