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夜里格外清晰。林砚靠在副驾上，后背的伤口被安全带勒得发疼，他却没敢调整姿势 —— 刚才关闭通界门时耗了太多灵力，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盯着车窗外面掠过的树影发呆。
“要不要睡会儿？” 即墨握着方向盘，眼角余光扫到林砚苍白的脸色，语气放软了些。她把车内空调调高两度，又从包里拿出瓶温水，拧开瓶盖递过去，“喝口水，补充点体力。”
林砚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的手，带着点凉却很稳。他仰头喝了两口，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稍微缓解了点喉咙的干涩。“不用，我得盯着点。” 他摇了摇头，眼神扫过车窗外 —— 山下的村庄里隐约有灯光，却没听到半点声音，透着股诡异的安静，“主上说有鬼怪留在现实世界，我们得去村里看看，别让村民出事。”
即墨没再劝他，只是放慢了车速。她知道林砚的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会问梁高强的意见，现在却能主动考虑村民的安全，这份担当让她心里莫名踏实。
越野车刚开到村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阴气。林砚瞬间坐直身体，后背的疼都忘了：“不对劲，村里的阴气太重了。” 他抓起放在腿上的桃木剑，推开车门就往村里跑，“即墨，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即墨赶紧跟上，药杵在手里握得很紧。村里的街道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都虚掩着，窗户里没有灯光，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光线昏暗得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阴气。“有人吗？” 即墨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街道里回荡，却没人回应。
林砚走到一户人家门口，轻轻推开门。院子里的鸡笼倒在地上，几只鸡的尸体散在旁边，身上没有伤口，眼睛却睁得很大，像是被吓死的。“是散魂。” 他蹲下来，手指碰了碰鸡的尸体，指尖传来一阵寒意，“通界门打开时跑出来的散魂，没有实体，却能靠阴气吓死活物。”
即墨凑过来，撒了点药粉在鸡的尸体上。药粉瞬间变黑，还冒着细小的白烟：“这些散魂被主上的符气污染过，比普通散魂更凶，还能附在活物身上。” 她的语气带着担心，“要是附在村民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站起身，桃木剑在手里转了圈，眼神比之前更坚定：“我们分头找，你去东边，我去西边，找到村民就用破邪符护住他们，有情况随时喊我。” 他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张破邪符，塞给即墨一半，“别硬拼，散魂怕破邪符，实在不行就等我过来。”
“你也别硬来。” 即墨接过符纸，又从包里拿出个小瓷瓶，塞到林砚手里，“这里面还有点安神药粉，要是遇到被散魂缠上的村民，撒在他们身上能暂时稳住神智。” 她看着林砚后背渗血的纱布，忍不住叮嘱，“你后背的伤还没好，别再像刚才那样拼命了。”
林砚笑了笑，把瓷瓶揣进兜里：“知道了，我有数。” 说完就转身往西边跑，脚步虽然有些踉跄，却没半点犹豫 —— 以前遇到危险，他还会下意识躲在别人后面，现在却明白，保护别人也是一种责任。
西边的街道更暗，阴气也更浓。林砚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他握紧桃木剑，顺着哭声往旁边的小巷里走。巷子里的垃圾桶倒在地上，一个小女孩缩在垃圾桶后面，怀里抱着个布娃娃，哭得浑身发抖。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林砚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声音放得很柔。小女孩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里却没有神采，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妈妈…… 我妈妈被黑色的东西缠住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在里面…… 不说话……”
林砚心里一沉，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那栋房子的窗户里泛着黑色的雾气，阴气比周围更浓。他蹲下来，把一张破邪符贴在小女孩的衣服上：“你待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救你妈妈。” 说完就握紧桃木剑，朝着那栋房子跑去。
房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到 “咚咚” 的撞墙声。林砚拿出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照 ——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头往墙上撞，身上缠着黑色的雾气，正是散魂。“阿姨！别撞了！” 林砚大喊着，桃木剑对着散魂刺去，金光闪过，散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雾气淡了点。
女人停下撞墙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流着口水，对着林砚扑来。林砚赶紧侧身躲开，又甩出一张破邪符，符纸贴在女人的背上，散魂的雾气瞬间消散，女人 “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砚松了口气，刚要去扶女人，就听到巷子里传来即墨的喊声：“林砚！快过来！这里有很多村民被散魂缠上了！” 他赶紧跑出去，看到即墨正被几个被散魂缠上的村民围着，药杵在手里挥得飞快，却还是有点应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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