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殡仪馆的铁门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风刮过门轴发出 “嘎吱” 的怪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林砚刚跳下车,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腐味的阴气就扑面而来,比青城山道观的阴气更稠,粘在皮肤上凉得刺骨 —— 后背的伤口被这股阴气一激,疼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渗血的纱布又黏住了衣服。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 胡婉往梁高强身边靠了靠,银线在指尖绕了圈,却不敢轻易探出去,“我从没来过殡仪馆,没想到阴气这么重,比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还吓人。” 她的声音发颤,眼神扫过殡仪馆的窗户 —— 里面黑得像墨,只有二楼的一扇窗透着点绿光,还时不时闪过个黑影。
梁高强握紧桃木剑,剑刃的金光在阴气里显得格外弱。“特应局的人说,下午就没人敢靠近了。” 他往铁门凑了凑,看到门把手上缠着圈黑绳,上面还挂着张黄符,符纸边缘已经发黑,“主上肯定早就来了,这符是‘锁阴符’,把里面的阴气困着,不让外面察觉。”
即墨从包里掏出药杵,往手心倒了点破邪粉,轻轻吹了吹:“我把药粉撒在门上,能暂时破掉锁阴符。林砚,你跟在我后面,你的鬼兵能辨尸傀,等会儿别被主上的幌子骗了。” 她的指尖沾了点药粉,却没顾上擦 —— 从道观赶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帮林砚处理后背的伤口,药杵上还沾着没清理的药膏。
林砚点了点头,把养鬼容器往怀里又揣了揣。容器里的鬼兵好像察觉到殡仪馆的阴气,轻轻撞了撞容器壁,魂晶的光透过木芯渗出来,在他胸口映出个微弱的红点。“我知道。” 他的声音比之前沉了不少,令旗在手里握得很紧,“等会儿我让鬼兵先探路,你们跟着我,别单独行动 —— 主上在这布的局,肯定比道观的困魂阵还阴。”
清玄道长走在最后,拂尘的穗子垂在身前,时不时扫过地面。殡仪馆门口的地砖缝里渗着黑水印,像刚拖过血,踩上去 “黏糊糊” 的。“这地方的阴气能养尸傀。” 他突然停下脚步,拂尘对着门内挥了挥,金光闪过,一缕黑气瞬间散了,“主上肯定用殡仪馆的尸体练了尸傀,等会儿看到‘人’,别先信,说不定是尸傀变的。”
即墨把药粉撒在铁门上,锁阴符瞬间冒起白烟,黑绳也 “滋滋” 响着断了。“成了!” 她推了推门,铁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里面的阴气更浓了,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从停尸间的方向传来。
林砚让众人往后退了退,令旗对着怀里的容器挥了挥:“鬼兵,出来探路。” 魂晶的光突然亮了,鬼兵从容器里飘出来,小剑泛着冷光,往殡仪馆里飘去。刚飘过门槛,停尸间的方向就传来 “砰” 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跟着鬼兵!” 林砚率先冲进去,桃木剑举在身前。殡仪馆的大厅里积满了灰尘,柜台后的电脑屏幕碎成了蛛网,地上散落着几张符纸,上面的纹路和主上的噬魂符一模一样。鬼兵突然停住脚步,小剑对着左边的走廊指了指 —— 那里的阴气最浓,哭声也更清晰了。
“停尸间在左边。” 梁高强压低声音,跟着往走廊走,“特应局的资料里写过,这殡仪馆的停尸间在负一楼,得走楼梯下去。” 他的桃木剑对着楼梯口晃了晃,金光挡住了飘过来的阴气,“胡婉,用银线帮我们探探楼梯下面的情况。”
胡婉的银线顺着楼梯往下飘,刚到一半就猛地缩回来,银线末端沾了点暗红色的液体,还在往下滴。“下面有东西!” 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银线碰到了…… 像是尸体的手,硬邦邦的,还带着冰碴子!”
林砚的令旗又挥了挥,鬼兵往楼梯下面飘去。没过几秒,就传来 “滋啦” 的声响,还带着股焦糊味 —— 是鬼兵的小剑碰到了尸傀。“下去看看!” 林砚往楼梯下跑,刚拐过转角,就看到个穿着寿衣的尸傀正对着鬼兵挥爪子,尸傀的脸上没有皮肤,红肉上缠着符纸,眼睛是两个黑洞,里面冒着绿光。
“小心!是‘符尸傀’!” 清玄道长喊着,拂尘对着尸傀挥去,金光闪过,尸傀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上的符纸却更亮了,“主上在尸傀身上贴了‘聚阴符’,越打越凶,别硬拼!”
即墨赶紧往尸傀身上撒药粉,药粉碰到符纸,瞬间冒起白烟,尸傀的动作慢了点。“林砚!快让鬼兵刺尸傀的胸口!那里是符纸的阵眼!” 她的药杵对着尸傀的腿砸去,尸傀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下,反而对着即墨扑过来。
“别碰它!” 林砚冲过去,桃木剑对着尸傀的胸口刺去,金光闪过,尸傀身上的符纸 “砰” 的一声炸开,尸傀瞬间散成了一堆烂肉,里面还裹着缕黑丝 —— 是主上的分魂,用来操控尸傀的。
“这也太恶心了。” 胡婉捂住嘴,往后退了半步,“主上竟然用尸体练尸傀,还把分魂塞进去,也太变态了。” 她的银线对着烂肉里的黑丝刺去,黑丝 “滋滋” 响着散了,“下面还有更多尸傀!我能感觉到,至少有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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