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应局实验室的灯忽明忽暗，白色的灯管在天花板上晃得人眼晕，冷光落在林砚躺着的金属台上，把他克隆体的透明轮廓照得格外清晰 —— 皮肤下的血管像淡红色的细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却比正常时淡了大半，连胸口的起伏都弱得像随时会停。
“聚灵草熬的药汁怎么还没好？” 即墨趴在台边，手指轻轻碰了碰林砚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尖一紧。她攥着药杵的手泛白，药粉袋在口袋里蹭得 “沙沙” 响，视线始终没离开林砚胳膊上的暗符印记 —— 那道淡黑纹比之前宽了点，正顺着血管往手肘爬，像条慢爬的小虫。
陈铭蹲在旁边的操作台后，手里拿着试管，聚灵草熬出的药汁在管里泛着淡绿色的光，却时不时飘起缕极细的灰雾，沾在管壁上留下淡黑印。“不对劲。” 他皱眉把试管举到灯前，手指在管壁上擦了擦，灰雾却没掉，反而融进玻璃里，“药汁里混了残气，熬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已经渗进去了。”
梁高强拎着桃木剑站在实验室门口，剑刃的金光在门缝里晃了晃，总觉得外面的空气里飘着股熟悉的腥气 —— 和老城区灰雾的味道一模一样。“要不要我去仓库再拿点聚灵草？” 他往操作台看了眼，林砚的克隆体又透明了点，连手指尖都快要看不见了，“这药汁被污染了，肯定不管用。”
胡婉的银线突然从包里飘出来，对着试管里的药汁探了探，刚碰到液面就剧烈颤抖，末端泛出淡淡的黑。“不止药汁里有！” 她的声音发颤，银线往实验室的通风口晃了晃，“通风口里面有灰雾！正往药汁里飘！”
陈铭赶紧起身去关通风口，刚拧动开关，就听到 “咔嗒” 一声，开关突然卡住，通风口反而开得更大，更多灰雾从里面涌出来，像缕淡烟飘向金属台。“不好！开关被残气卡了！” 他从抽屉里翻出螺丝刀，往通风口的缝隙里撬，“这残气是故意往药汁里钻，想让林砚喝了之后，直接顺着药汁进魂魄！”
林砚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眼睛慢慢睁开条缝，视线模糊地落在即墨身上。他想抬手，胳膊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用微弱的声音说：“别…… 别关通风口…… 残气…… 在引我……”
“你醒了！” 即墨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嘴边，“别说话，保存力气！我们马上换干净的药汁！”
“没用……” 林砚摇了摇头，胸口的起伏更弱了，“残气不是…… 乱飘…… 是跟着暗符来的…… 通风口后面…… 有地脉缝…… 它在借地脉…… 引我过去……”
梁高强突然反应过来，桃木剑往通风口的方向挥去，金光扫过涌出的灰雾，瞬间散了大半：“你是说，残气故意污染药汁，就是想让我们慌神，再借通风口后面的地脉缝，把你的魂魄引过去？”
林砚点了点头，克隆体的手掌微微抬起，对着通风口的方向凝出点红光 —— 那光弱得像萤火虫，却精准地落在通风口的缝隙里，灰雾碰到红光就缩了缩。“我能…… 感觉到残气的轨迹…… 它没走远…… 就在实验室楼下…… 借地脉缝养着……”
陈铭停下手里的活，走到金属台边，看着林砚掌心的红光：“你想怎么做？现在你的克隆体撑不了多久，要是主动引残气过来，很可能会被它缠上魂魄。”
“不引…… 它也会来……” 林砚的红光又亮了点，慢慢往自己的胳膊上探，落在暗符的淡黑纹上，“暗符里的残气…… 和它是通的…… 它在等我…… 魂魄弱到极致…… 再动手……”
即墨突然想起之前林砚用聚灵之力引导地脉的事，赶紧说：“那我们能不能用聚灵之力，反过来把残气引到镇魂石上？实验室里不是有块小镇魂石吗？”
林砚的红光晃了晃，像是在思考。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要…… 借我的魂魄当诱饵…… 残气盯着我…… 只有我能引它出来……”
“不行！” 即墨立刻反对，攥着林砚的手更紧了，“你的魂魄已经够弱了，再当诱饵，很可能会被残气吸走！”
“没别的办法……” 林砚的眼睛又闭上了点，红光却没散，“实验室楼下的地脉缝…… 和通界门是通的…… 它在里面养残气团…… 等封灵阵失效…… 就会借地脉缝打开新通道…… 现在不除…… 以后更难……”
梁高强和胡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梁高强大步走到金属台边：“我们帮你！我用桃木剑的金光护着你的魂魄，胡婉用银线缠住残气，不让它靠近你！”
胡婉也赶紧点头，银线在手里绕成圈，对着通风口的方向晃了晃：“我已经把银线的灵力调到最大，只要残气出来，就能立刻缠住它！”
陈铭没再犹豫，从柜子里抱出块巴掌大的镇魂石，放在金属台边，石面泛着淡金光，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纹路。“镇魂石已经备好，只要把残气引到上面，就能暂时困住它。” 他又拿出个试管，倒了点干净的聚灵草药汁，“这是刚从仓库拿的新鲜聚灵草熬的，你先喝一点，撑住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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