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提出的“汽油蒸馏取水”方案,如同在绝望的深井里投下了一颗石子,虽然匪夷所思,却实实在在地激起了微弱的涟漪。
苏婉在短暂的震惊和医学伦理的挣扎后,迅速被更强大的求生欲和专业好奇心压倒。她立刻指挥小张翻箱倒柜,找来了仅剩的大半瓶医用酒精、几条未使用过的硅胶导尿管、几个大小不一的废弃玻璃瓶罐,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小的金属饭盒。
林凡则利用这些简陋的材料,凭借脑海中系统灌输的“基础生存知识”和前世零星的记忆,快速搭建起一个极其简易的蒸馏装置。核心是利用酒精燃烧加热装有少量汽油的金属饭盒(作为热源),通过导尿管将蒸汽导入一个装有冷水的玻璃瓶中进行冷凝,最后用另一个干净瓶子收集滴出的液体。
整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效率低下,且得到的液体依旧带着一丝可疑的气味。但当第一滴、第二滴…缓慢地滴入收集瓶时,所有围观的人,包括苏婉,眼中都燃起了一种近乎迷信的希望。
这微乎其微的水源,配合着苏婉小心翼翼计算着剂量、磨碎后混入水中的抗生素,以及最后一点掰碎压缩饼干调成的糊糊,被一点点喂给发烧的女孩、昏迷的老人和虚弱的孕妇。
这只是杯水车薪,无法立刻扭转乾坤,但它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东西——时间,以及一丝渺茫的生机。
林凡没有参与具体的护理工作。他再次检查了安全门外的状况,确认暂时没有新的畸变体被吸引过来。然后,他独自一人,以这栋小楼为中心,进行了一次快速而危险的侦察。
他需要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撤离路线。原路返回穿过主广场的计划已经因为队伍规模的极度膨胀和伤员的存在而变得不可能。
他在二楼一间临街的办公室窗口,用捡来的那个简陋望远镜(从劫掠者房间顺来的)仔细观察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他锁定了一条可能的路径:从小楼后方的一片绿化带穿过去,可以绕到医院侧面的一个小型停车场,那里车辆堆放杂乱,便于隐藏。穿过停车场,有一条狭窄的消防通道,似乎可以通往医院建筑群的外围。虽然也需要绕远,但似乎能避开主广场和大批畸变体聚集的区域。
路线确定后,剩下的就是等待和准备。
等待伤员们补充那一点点可怜的水分和药物,稍微恢复一丝体力。
准备撤离所需的工具。林凡和小张用找到的床单、窗帘撕成布条,编成了几条简单的绳索,用于拖拽担架或必要时攀爬。能找到的所有锋利物品——手术刀、剪刀、甚至破碎的玻璃片,都被收集起来,作为最原始的武器分发下去。林凡则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并反复打磨着自己的狗腿刀和钢筋长矛。
气氛压抑而紧张。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行动,九死一生。
傍晚时分(根据天色昏暗程度判断),一直昏迷的老人陈叔情况突然恶化,开始剧烈抽搐,口吐白沫。苏婉和小张进行了紧急抢救,但回天乏术。老人最终在痛苦的挣扎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房间内一片死寂。孕妇王姐抱着婴儿,无声地流泪。女护士低声啜泣。小张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苏婉默默地为老人合上双眼,拉过脏污的床单盖在他身上。她的背影挺直,但微微颤抖着。
林凡站在门口,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死亡,在末世是最平常的风景。老人的逝去,某种程度上,为这个本就负重不堪的队伍减轻了一份最大的负担——虽然没人会说出来。
“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出发。”林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有安慰,只有冰冷的指令。
现在,队伍还剩六人:苏婉、小张医生、女护士(李梅)、发烧女孩(小雨)、孕妇王姐和她的婴儿。
苏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中的悲恸,转过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好。小张,李梅,帮忙把能用的东西都带上,尤其是药品和那点水。给王姐和小雨尽量多吃一点东西。”
一小时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不知来源的天光提供着极其有限的照明,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蓝灰色调。
林凡打头,轻轻推开安全门。门外一片寂静,那几只徘徊的畸变体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离开了。
“跟上,保持绝对安静!”林凡低声命令,率先滑出门外。
苏婉紧随其后,她换上了一套更方便行动的深色运动服(从某个储物柜找到的),手里紧握着那根磨尖的金属杆。小张和李梅则用临时找到的办公椅和木板做了一个简易拖架,让虚弱的王姐抱着婴儿坐在上面,由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发烧的小雨则被苏婉搀扶着,勉强行走。
队伍缓慢而无声地移动着,按照林凡规划的路线,潜入楼后的枯萎绿化带。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枯枝被踩断、拖架摩擦地面、甚至过于粗重的呼吸——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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