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愤怒在这里是最廉价、最无用的情绪。它换不来一丝尊重,只能换来更沉重的项圈,更冰冷的禁闭,更漫长的饥饿折磨。在这里,愤怒等同于自毁。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往前挪动了半步。膝盖蹭过柔软厚实的天鹅绒地毯,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强烈屈辱感的舒适。这微小的移动,像是在主动踏入一个更深的泥潭,姿态卑微得让他自己都心头发冷。
“这才对。”亲王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满意的愉悦,像在嘉奖一只终于学会第一个指令的宠物犬。
张纳伟的心脏仿佛沉入了冰海深处,又冷又重,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钝痛。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亲王捏着鱼肉的手指上。那手指骨节分明,修剪得干净整齐,皮肤细腻,只有指腹处带着一点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与他记忆中自己那双因奔波和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截然不同。就是这双手,签署了那份价值六千万的购买协议;就是这双手,掌控着他每天能吃到什么,能穿什么,甚至能否在阳光充足的地毯上小憩片刻。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沉入训练房那段黑暗的记忆深处——K穿着硬底靴的脚踩在他敏感的尾根上,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却还要被逼着用脸颊去蹭对方的手心,发出讨好的呜咽;冰冷的软尺抽打在尾骨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同时伴随着K严厉的呵斥:“咕噜声!我要听到真正的咕噜声!放松你的声带!”;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下,他冻得牙齿打颤,意识模糊,耳边只剩下K一遍遍的魔咒:“撒娇才能有糖吃,记住!撒娇是生存的本能!”
这些画面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脑海,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寒和眩晕,却也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让他从愤怒的旋涡中挣脱出来,看清了眼前唯一的生路。
表演。
他必须表演下去。
张纳伟缓缓低下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自己一侧的脸颊,轻轻地、极其轻柔地贴在了亲王那件昂贵的深灰色羊绒裤腿上。
羊绒的质地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最上等的云朵,带着亲王身上那股矜贵的雪松冷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猫耳内细密的绒毛里。这个动作,他在训练房的镜子和K的皮尺监督下,练习了不下百遍。角度必须精准——不能显得敷衍,也不能过于谄媚;力度必须恰到好处——要像一只午后慵懒醒来、下意识寻求主人温暖抚摸的家猫,带着一点自然的依赖感,而非摇尾乞怜的狗那种赤裸裸的讨好。
“嗯?”亲王的声音里果然带上了一丝兴味,捏着鱼肉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有收回,也没有再抬高。
张纳伟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但他强迫自己继续。那根蓬松的长尾尖,如同拥有独立意识般,开始沿着亲王的裤腿,极其缓慢地向上蜿蜒攀爬。尾尖上最柔软的绒毛,像最细腻的羽毛刷,轻柔地蹭过亲王裸露的一小截手腕皮肤,带来一阵极其细微、却难以忽略的痒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亲王的手腕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似乎对这种亲昵的触碰感到一丝意外和……受用?至少,亲王没有像厌恶脏东西一样立刻甩开他。
成了!
K的话再次回响:“尾巴是你最灵活的武器,也是你表达‘亲密’的唯一桥梁。用好它,既能勾住食物,也能……勾住主人的心。” 多么讽刺又多么精准的“艺术”指导!张纳伟在心底冷笑,胃里翻腾着恶心,但尾尖却像最忠诚的演员,缠得更加贴合、更加“依赖”。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最屈辱的一步——咕噜声。
张纳伟收紧喉部的肌肉,刻意地、有节奏地震动声带。一阵低沉、含混的嗡鸣声从他的胸腔深处涌出,像远处天际滚过的闷雷,又像老式水壶在沸腾前发出的嗡鸣。这不是愉悦时自然发出的声音,而是通过无数次痛苦的练习,精确模仿猫科动物满足频率的产物。声音被他控制得恰到好处——音量不高,若有若无地飘散在安静的空气中,不会显得过于刻意和谄媚,又足以清晰地钻进亲王的耳朵里,像一声满足的、带着睡意的叹息。
“呵……”亲王终于笑出了声。那笑声低沉而愉悦,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满足,仿佛观赏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看到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终于绽放出预期的光彩。“这才乖。” 他松开了手指。
那块承载着太多屈辱与算计的金枪鱼片,轻轻飘落下来,准确地掉在张纳伟的唇边。
他没有立刻叼走。而是微微侧过头,伸出粉色的、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尖,极其轻柔、极其快速地舔了一下亲王捏过鱼肉的指尖。舌尖触碰到那带着体温、有点粗糙的指腹皮肤,像一片羽毛拂过。这个动作,是K教给他的“点睛之笔”——表达感激,加深“亲密”印象,让施舍者获得额外的心理满足。
果然,亲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像在欣赏一件终于完全符合心意的、活着的藏品。那目光里有占有,有满意,唯独没有对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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