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愤怒的斥责,没有暴力的惩罚。只有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几秒钟后,亲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捻着他尾巴毛的手指。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疏离。他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陈管家。”亲王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像在吩咐一件最平常的家务事。
沉重的门再次滑开,陈管家那张刻板得如同石雕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管家服,一丝不苟,微微躬身:“殿下,您吩咐。”
“Samira,”亲王的目光甚至没有再落到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只是淡漠地看着陈管家,“需要一点时间,安静地反思一下她的‘意外’。”他顿了顿,清晰地下令,“禁闭室。七十二小时。水和基础猫粮。”
“是,殿下。”陈管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疑问,仿佛只是在接收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他迈着刻板的步伐,走向还跪伏在地毯上的张纳伟。
张纳伟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彻底的惊恐和绝望!禁闭室!七十二小时!那个只有一个小窗口、墙壁全是软包、如同坟墓的地方!
“殿下!不要!Samira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关我!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他挣扎着想扑向亲王,却被陈管家冰冷而有力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胳膊!
“Samira小姐,请跟我来。”陈管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不容反抗地将瘫软的张纳伟从地上拽了起来。
张纳伟被半拖半拽地带离了房间。在房门合拢的最后一瞬,他绝望地回头,只看到苏尔坦亲王淡漠地转过身,走向吧台给自己倒酒的背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禁闭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咔哒”一声,电子锁扣死的声音,像敲断了最后一根神经。
张纳伟被陈管家几乎是扔进来的。他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这里,像一个巨大的、柔软的棺材。
目之所及,全是白色。墙壁、天花板、地板,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米白色的软包材料,触感有些像粗糙的绒布。没有棱角,没有硬物,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柔软。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正中央一个嵌在软包天花板里的、散发着惨白冷光的LED灯板,24小时亮着,恒定不变,不分昼夜。唯一的“窗户”是门上方一个巴掌大小的、镶嵌着厚厚防弹玻璃的方形小孔,透进来的光线微弱得可怜,只能勉强分辨外面是走廊的顶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像是新布料和消毒水混合的、极其单调的气味。绝对的安静!连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边“咚咚”作响。吸音材料吞噬了所有声音,连他刚才踉跄的脚步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天,张纳伟几乎是麻木的。
巨大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笼罩着他。他像一摊烂泥,直接瘫倒在那同样覆盖着软包材料的地板上。地板有点凉,但软软的,并不难受。神经高度紧绷后的骤然放松,加上之前训练的巨大消耗,潮水般的疲惫瞬间将他淹没。
他蜷缩起来,脸埋进臂弯里。没有声音,没有变化的光线,只有一片死寂的柔软包裹着他。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饥肠辘辘。
禁闭室的门下方,有一个书本大小的活动挡板被拉开。一个金属小碗被推了进来,里面是满满一碗棕褐色的、颗粒分明的干猫粮。旁边还有一个同样材质的小碗,盛着清水。
张纳伟盯着那碗猫粮,胃里一阵反胃。普通的猫粮,带着一股廉价的人工肉味和谷物味,远不如他平时吃的特级定制生鱼片和罐头。屈辱感再次涌上来,但很快被更强烈的饥饿感压了下去。他爬过去,用手抓起一把猫粮,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干硬的颗粒摩擦着牙齿和口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听起来格外刺耳。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又灌了几口凉水。
吃饱喝足,困意再次袭来。在这片没有时间参照物的柔软坟墓里,睡觉成了唯一能逃避现实的途径。他再次蜷缩起来,很快又沉沉睡去。
醒来,吃那难以下咽的猫粮,喝水,继续睡……
第一天,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昏睡和机械的进食中,悄然滑过。他甚至没觉得有多难熬,只是觉得疲惫,只想睡。
第二天,当他在固定的时间被饥饿唤醒,再次吃完那碗猫粮后,情况开始变得不同了。
睡足了。身体里的疲惫感消失了。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而这清醒,在绝对的寂静和单调中,成了一种酷刑。
没有书,没有光影变化,没有任何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只有头顶那盏永远亮着的、惨白的灯,和四面包围的、米白色的、粗糙的软包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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