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3点。高瑞泽去书房打电话,让快递上门取腊肉,张纳伟则走进卧室,把那套绘画工具放在书桌的角落,然后从枕头下拿出那个丝绸包裹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全家福照片已经有些褪色,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照片上的他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意气风发;苏玲抱着襁褓中的琳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琳琳闭着眼睛,小脸蛋红红的,像个小苹果。这张照片是2087年琳琳刚出生时拍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他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琳琳的脸,眼泪又一次滑落,滴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琳琳,爸爸好想你。”他轻声说道,声音哽咽,“爸爸现在在成都,这里很好,有温暖的房子,有好吃的食物,还有人关心爸爸。可爸爸还是想你,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画画。”
他想起2097年4月27日,他被宋主管带走的那天,原本想给琳琳打个电话,却被宋主管阻止了。那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联系女儿,却错过了。现在他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时能再坚持一下,如果当时能给琳琳打个电话,告诉她爸爸一定会回来找她,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琳琳,你再等等爸爸,爸爸一定会找到你的。”他把照片重新包好,放回枕头下,然后走到书桌前,打开那套儿童绘画工具。粉色的画笔握在手里,很小巧,像琳琳小时候用的画笔。他拿出一张画纸,拿起画笔,开始勾勒琳琳的样子——先画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再画她穿着浅驼色的毛衣,手里拿着画笔,笑容灿烂。
画着画着,他的手开始发抖,画笔在画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条。他再也忍不住,趴在书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这份思念,是他在实验室里忍受剧痛时的支撑,是他在亲王庄园里忍受屈辱时的锚,让他始终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还有女儿要找;可同时,这份思念也是一根刺,在他享受平静生活时突然袭来,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若曦,你没事吧?”高瑞泽的声音带着担忧,“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哭。”
张纳伟连忙擦干眼泪,把画纸藏进抽屉里,然后打开门,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画笔戳到手指了,有点疼。”
高瑞泽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显然不相信,却没有追问,只是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喝点牛奶吧,温的,能缓解一下。对了,快递把腊肉取走了,我妈说谢谢咱们。”
“嗯,不客气。”张纳伟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稍微缓解了心底的疼痛。
晚上,高瑞泽去公司加班,家里只剩下张纳伟一个人。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却没有心思看,只是对着屏幕发呆。他拿起手机,打开地图,搜索“曼谷”,屏幕上出现了湄南河的地图,他放大地图,找到苏玲家以前住的小区,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又搜索“苏纳琳·张”,却没有任何结果——这个名字太普通,在茫茫人海中,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想起宋雅,想起宋雅说她在华晨集团法务部工作,或许宋雅能帮他打听苏玲的消息。他拿出手机,找到宋雅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他怕打扰宋雅,更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怕知道琳琳已经不在曼谷,怕知道琳琳已经不记得他了。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城市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纳伟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夜景,手里握着那套儿童绘画工具。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再等等,等过完年,就找宋雅帮忙打听琳琳的消息。不管琳琳在哪里,不管她记不记得自己,都要找到她,告诉她爸爸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这份思念,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也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它像一根刺,提醒着他不能忘记过去,不能放弃寻找;它也像一根锚,让他在平静的生活中保持清醒,始终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找到女儿,弥补对她的亏欠,带她回到真正的家。
夜风吹过阳台,带着早春的冷意,张纳伟却不觉得冷。他握紧了手里的绘画工具,仿佛握紧了与女儿的联结,握紧了未来的希望。他知道,寻找女儿的路还很长,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可只要这份思念还在,他就不会停下脚步。因为他是张纳伟,是苏纳琳的爸爸,是一个永远不会放弃女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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