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银芒飞射而来,即使是在白天,在蔚蓝的天空中,在大日的光芒下,也显得格外耀眼。
可就在几人想象着光芒坠落大地的方式时,那道银色的光芒,却突然顿在了天空之中,一动不动,宛若苍茫天穹上一颗亮眼的银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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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剑的速度非常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自己那道气息所在的地方。
可知道他真正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才真正看到了——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地方。
从外面看去,天空依然如此蔚蓝,能见到的大地依然拥有着战争之后的痕迹,那几乎无法看清的、小小的翠蓝色光芒却在老者的眼中格外显眼。
可是,那种虚幻感,也非常明显。
“这……这是!啊……”
老者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却失去了平时那种锐利的光芒,反而充满衰败与颓废——直到现在,那双眼睛才真正的成为了一位老人的双眼。
绝望、痛苦、毫无生机、毫无前进的动力。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终究是在这时获得了结果——然而,这结果却使得他的所有努力灰飞烟灭。
“唉……希莉,我终究是……没能再次见到你活着的样子。”
老者声音哽咽,身体颤抖,双手不断擦着那难以流尽的、浑浊的泪水,直到将衣襟染湿,直到将皱纹濡淡——一千年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对他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一切,似乎是多么可笑。
可就在这时,夜桑海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不要被眼前所见击碎内心,老剑鬼。真正的结局,只有在见证之后,才能明晰,不是吗?”
“你……说什么?”
“先进来看看吧。还有,不要忘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进后半句。
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一般,他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一头栽进了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这一次,他忘记了展开防护,天空中的灰尘在他的搅动之下,全部吸附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本就邋遢的形象变得更加风尘仆仆。
夜桑海一拍额头:“这个老剑鬼,也不打整一下自己。唉,他绝对没听进我的话。”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道银色的光芒却突然急速下坠,向着他们冲过来。
下一刻,在他们身旁,一阵撞击声响起,尘土飞扬。
老头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浑身上下脏乱无比,似乎还散发着一股奇妙的气味——那是灰尘与汗液的混合气味,夜桑海和星棂音都立马皱着眉头释放了相关的术法。
“夜小子,你看见了?她在哪?”老者声音颤抖,脸上全是泪水,却全然不自知——此刻,他的心中确确实实只有一件事情。
希莉雅站在不远处,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尽管气质不再,颜貌不再,锋芒不再,但那熟悉的面庞,还是让她蓝色的双眸中不住的涌出泪水。
她也确实闻到了那股味道,可在外人眼中格外奇怪的味道,却充斥着令她最安心的气味。
所以,她就这样飞奔上去,一把扑到了老人怀中。
“斯沃德先生,你终于回来了……”看见自己的爱人变成这副模样,希莉雅在感慨时光飞逝的同时,难以抑制自己的悲伤,泪水不断涌出。
“希莉,你……”看着千年过去分毫未变的她和这个世界,老者再一次哭了出来。
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
他感受得到,眼前的蓝发少女是活人,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真正存在于他面前的,而不是虚幻而破碎的执念。
两人紧紧相拥,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洛星剑从夜桑海那里了解了一切,得知她被困在因翠天自毁而产生的执念中达千年之久。希莉雅则是被星棂音支开,美其名曰“等待产生美”。
希莉雅虽然很是不解,但看到老人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跟着白发少女来到不远处坐着。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总之……”
洛星剑此刻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感情,似乎暂时不愿意谈正事,这让少年有些无语。
算了,先从别的话题开始吧……
“老剑鬼,你要不先改变一下自己?虽然你老了,但是好好打扮一下还是会稍微好一点的。”
“也是,”直到这一刻,洛星剑才反应过来,大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我现在这种丑陋的样子,也已经配不上希莉了。”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双眼中再次绽放出锐利的光芒,身上的气质似乎回来了一些。
这句话当然让不远处的蓝发女子听的一清二楚,她好看的眉毛立刻拧成一团。
“星剑先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旁的!以后不想再听见你说‘配不上’之类的话了!”
“啊……行,我不会再说了。”洛星剑连忙点头,立即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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