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黑色球体完全消失,阴蚀草的藤蔓也彻底枯萎,他才轻轻地松了口气。他缓缓地伸出手,将那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守脉令牌收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原本被令牌遮住的阴眼位置终于显露了出来。
只见在阴眼的位置,竟然镶嵌着一块淡金色的阳脉石。这块阳脉石虽然不大,但却散发着一种温润的光芒。在阳脉石的表面,还刻着一些复杂的篆刻,仔细看去,这些篆刻竟然与祖父医案扉页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终于结束了……”站在一旁的张宏喃喃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斗。说完,他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墨看着阳脉石,突然想起药老的话,将赤焰花的种子埋在阳脉石旁,又浇上用雪艾煮的药汁:“希望这颗种子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守护长白山的地脉。”他掏出传承笔记,翻开新的一页,写下:“长白山雪,破阴为阳;阴眼已除,冥脉暂息。守脉之路,虽有成效,但冥脉的核心尚未找到,未来仍需前行。”
返回二道白河镇时,村民们在镇口敲锣打鼓,老杨举着装满米酒的碗走来:“林大夫,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碗米酒,你们一定要喝!”林墨接过米酒,一饮而尽,米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当晚,众人在药铺休整,李根生在笔记本上写下“长白山守脉记”,详细记录了破阴艾条的制作方法和战斗经过;江浩则绘制了完整的地脉地图,标注了所有阴眼和阳眼的位置;张宏在阳脉石旁捡了一块小石头,刻上“长白山守脉”四个字,说要带回百草堂做纪念;林墨和苏清瑶并肩坐在药铺门口,看着窗外的星空,守脉令牌的光芒在手中闪烁。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苏清瑶指尖划过守脉令牌上的纹路,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方才审讯黑袍人时,她发现对方领口绣着的暗纹,竟与姑婆日记里画的“阴冥符”有七成相似。林墨掏出《守脉秘要》,指尖停在最后一页的道观插图上:“药老说终南山清虚观的玄机子道长,是祖父的故交,手里藏着冥脉核心的舆图。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二道白河镇的隐患。”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里面装着黑袍人吐出的黑色黏液,“这东西里有阴蚀草的孢子,要是随风扩散,半个镇子的人都会遭殃。”
江浩突然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实时监测数据:“师父,刚才检测到镇外三公里的溪水里,有微弱的阴邪信号,应该是溶洞战斗时,孢子顺着地下水渗进了溪流。”他调出卫星地图,红色预警线沿着溪流蔓延到镇中心的水井,“要是村民喝了井水,后果不堪设想!”张宏猛地站起身,抓起破冰镐就往门外走:“我去封了水井!再把溪流截住,绝不能让孢子扩散!”
林墨一把拉住他:“蛮力没用,阴蚀草孢子遇水会加速繁殖,得用‘阳火灸阵’净化。清瑶,带根生去药房取陈年艾绒、阳起石粉和硫磺;江浩,用共鸣仪定位孢子聚集点,画张净化分布图;张宏,跟我去镇上的晒谷场,我们要在三个时辰内布好阵。”老杨这时端着刚熬好的姜茶走进来,听到这话立刻放下茶碗:“林大夫,我熟镇上的路,我带你们去!镇上还有二十多捆三年陈的艾绒,都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够不够用?”
晒谷场中央,林墨用石灰画出九宫格,将阳起石粉均匀撒在格线处:“这是‘九阳净化阵’,每个格子里要埋三捆艾绒,点燃后阳气会顺着格线流动,形成结界。根生,你负责埋艾绒,记住每捆艾绒要露出三厘米,方便点火;清瑶,你用银针在阵眼处扎孔,引溪水从孔中流过,让阳气渗透进水里净化孢子。”李根生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艾绒埋进土里,手指被石灰染得发白也浑然不觉——从崂山时连艾条都拿不稳,到如今能熟练配合布阵,他的掌心早已磨出了薄茧。
当第一缕朝阳爬上晒谷场的木架时,九阳净化阵终于布好。林墨点燃阵眼的艾绒,金色火焰顺着石灰线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艾香,溪水穿过阵眼时,泛起细密的气泡,黑色的孢子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老杨舀起一瓢净化后的溪水,尝了一口后激动地大喊:“甜的!比以前的水还甜!林大夫,你们真是活神仙啊!”
回到药铺时,黑袍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竟凝成了细小的藤蔓。林墨立刻掏出银针,刺中他的人中、涌泉二穴,藤蔓才渐渐消退。“你不是冥脉核心成员,”林墨盯着他后颈的阴脉印,发现印纹边缘有淡淡的青色,“这印是被强行种下的,你本是守脉人的后裔,对不对?”黑袍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领口的暗纹,是‘守脉世家’的标识,只是被冥脉改成了阴符。”苏清瑶掏出姑婆的日记,翻到夹着银簪草图的一页,“我姑婆当年救过一个守脉人后裔,他的领口就绣着这样的纹路。”黑袍人看着日记,突然红了眼眶:“我叫沈念,我祖父是长白山的守脉人,三十年前被冥脉抓去,逼他培育阴蚀草,我父母为了救他,都死在了溶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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