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家曾祖父曾是山东有名的风水先生,因揭穿一个邪教团伙用活人炼尸的阴谋而结下仇怨。那邪教擅长“红绳缚尸术”,能将死人炼成傀儡。为躲避追杀,曾祖父带着家族闯关东,来到大兴安岭深处,并用法器罗盘镇宅辟邪。
日记最后写着一行小字:“六尸抬轿,索命咒术。罗盘碎,咒发。唯有用施咒者之血,方可破解。”
赵大奎恍然大悟——那六具干尸恐怕就是当年被邪教所害之人,如今被用来实施跨越时空的复仇。
就在这时,敲门声停了。赵大奎透过窗户看见纸人开始抬起轿子,缓缓离去。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猎枪和桃木匕首,悄悄跟了上去。
纸人抬轿穿过密林,最终又来到了那座废弃伐木场。赵大奎躲在暗处,看见轿子停下后,厂房屋梁上缓缓垂下六根绳索——正是他那天看见悬挂干尸的地方。
纸人开始变形,渐渐变成了六具干尸的模样,脚上的红绳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它们机械地向赵大奎藏身的地方转过头来,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他。
赵大奎心知无处可逃,索性站出来,举着桃木匕首喝道:“我知道你们是受人控制的冤魂!告诉我,怎么找到施咒的人?”
六具干尸突然齐声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赵大奎耳膜生疼。就在这时,他腰间断掉的罗盘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赵大奎福至心灵,掏出罗盘,发现即使指针没了,盘面上的八卦图案仍在微微发光。
他想起曾祖父日记中记载的寻踪之法,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罗盘中心。血液在盘面上流动起来,最终指向东南方向。
赵大奎不顾干尸的威胁,朝着罗盘指引的方向狂奔。在伐木场旧址的东南角,他发现了一个地窖入口,几乎被积雪掩埋。
推开地窖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赵大奎打开手电筒,小心地走下去。地窖不大,中间盘坐着一具几乎风干的尸骸,身上穿着破旧的道袍,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尸骸面前摆着一个小草人,草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符,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赵大奎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个施咒的邪教后人,恐怕是追踪赵家到此,最终两败俱伤,死前下了这同归于尽的诅咒。
就在这时,六具干尸已经围在地窖入口处,缓缓向下走来。赵大奎想起日记中的话:“唯有用施咒者之血,方可破解。”
他犹豫片刻,对着那具尸骸拜了三拜:“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说完,他用桃木匕首轻轻划破尸骸的手臂,取了一点干涸的黑血,抹在写有自己名字的草人上。
草人突然自燃,瞬间化为灰烬。地窖外的干尸同时发出最后的哀嚎,纷纷倒地,化作一堆白骨,脚上的红绳也应声而断。
赵大奎爬出地窖,东方已经泛白。他一把火烧了地窖和尸骸,回到护林站后大病三天。
病愈后,赵大奎变得沉默寡言。他重新买了个罗盘,却再也找不到那种人器合一的感觉。每当夜深人静,他偶尔还会梦见那顶红轿子,但轿帘掀开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有人说赵大奎变了,变得过于谨慎,甚至有些疑神疑鬼。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茫茫林海中,有些东西虽然看不见,却真实存在。而他腰间的罗盘,永远提醒着他:世间有些恩怨,能跨越时空;有些诅咒,比生命更加长久。
每年清明,赵大奎都会到那个废弃伐木场附近,烧些纸钱,既是超度那六个冤魂,也是祭奠那段让他差点丧命的恐怖经历。
林海依旧沉默,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像是无数灵魂在低语。而赵大奎继续着他的巡逻工作,守护着这片神秘而危险的土地,直到三年后退休,才跟着儿子搬到城里居住。
但他始终保留着那个碎裂的罗盘,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仿佛那指针仍在转动,指引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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