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公司做了半年，工作越来越顺手，工资也稳定了不少。攒了点钱后，我给妈换了套带电梯的房子，方便她做康复训练。搬家那天，张磊和几个朋友都来帮忙，妈看着宽敞明亮的新家，笑得合不拢嘴：“这辈子没想过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日子过得顺了，我和婆婆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她时不时来看看妈，给我们送点自己种的蔬菜，有时候还会跟我请教理财的问题。我知道她心里还有点别扭，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处处针对我了。
这天周末，我正在家里陪妈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婆婆和小叔子张明站在门口，两人手里都拎着东西，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妈，小叔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我赶紧让他们进屋。
婆婆走进屋，四处打量了一圈，叹了口气：“你这房子真不错，宽敞又亮堂。”张明站在旁边，低着头没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
妈从房间里出来，笑着说：“亲家母来了，快坐，小雅刚切了水果。”婆婆坐下后，没吃水果，却拉着妈的手唉声叹气。
我看出不对劲，给张磊发微信让他赶紧回来，然后问：“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婆婆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小雅啊，这次来是想求你个事。张明结婚后手头紧，最近想买房，首付还差十万，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们点？”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是来借钱的。张明赶紧说：“嫂子，我知道这钱不少，你放心，我肯定会还的，等我发了工资就慢慢还。”
我看着他们，心里有点复杂。之前我妈生病借五千块，婆婆都逼着写欠条，现在他们要借十万，怎么好意思开口？但看着他们为难的样子，我又有点不忍心。
“妈，小叔子，不是我不借。”我斟酌着说，“我刚换了房子，手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实在没那么多闲钱。”
“怎么会没闲钱？”婆婆立刻急了，“你现在工资那么高，半年下来肯定攒了不少。我们又不是不还，就是周转一下，等张明的公积金下来就还你。”
“我的工资要还房贷，还要给我妈做康复治疗，确实没多余的钱。”我解释说，“要不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问问亲戚朋友？”
“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没人肯借。”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指望你了，小雅。你现在是咱们家最有本事的人，总不能看着你弟弟没房子住吧？”
“妈，话不能这么说。”我有点不高兴，“之前我妈生病借你五千块，你都逼着写欠条，现在让我借十万，是不是也该按规矩来？”
婆婆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那时候不是……不是情况特殊嘛。这次不一样，都是自家人，写什么欠条。”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写个欠条比较好。”我拿出纸笔，“写清楚借款金额和还款日期，大家都放心。”
“你怎么这么较真？”婆婆把纸推开，“我们还能赖你的钱不成？我看你就是发达了，看不起我们了！”
“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只是按规矩办事。”我坚持说，“之前你教我的，亲兄弟明算账，我一直记着呢。”
就在这时，张磊回来了。看到屋里的气氛不对，他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婆婆看到张磊，像是看到了救星，拉着他的手说：“张磊你来得正好！你弟弟买房差十万块，想跟小雅借点，她不但不借，还逼着写欠条！你说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磊看看我，又看看他妈，皱起眉：“妈，小雅不是不借，她刚换了房子，手里确实没那么多钱。再说写欠条也没什么不对，亲兄弟明算账，这样以后不闹矛盾。”
“你也帮着她说话？”婆婆气得发抖，“你们俩是不是都觉得我好欺负？我告诉你林雅，今天这钱你不借也得借！不然我就不走了！”
“妈，你怎么又这样？”我又气又急，“借钱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我有钱也有自己的安排，不能因为你们要买房就打乱我的计划。”
“你的安排？你的安排就是不管我们死活？”婆婆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算是看透你了！当初让你写欠条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记仇到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啊！”
“正因为是一家人，才更应该互相理解。”我也站起来，“我妈生病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体谅我？现在需要钱了，就想起一家人了？这对我不公平！”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拉着张明就往外走，“我们走！不要求她！我就不信没她我们买不了房！”
张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最终还是跟着走了。张磊想拦，被我拉住了：“别拦，让他们走。”
他们走后，屋里一片安静。妈叹了口气：“小雅，是不是有点太僵了？毕竟是一家人。”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点难受，“之前受的委屈我忘不了，他们不能总这样，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找我，不需要的时候就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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