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下室住了下来。地下室里又潮又暗,白天也要开着灯。墙壁上偶尔会渗出水珠,衣服晾在里面几天都干不了,还会带着一股霉味。我每天晚上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找工作。我没什么高学历,只能找服务员、收银员这类不需要太多技术的活。我拿着简历,在县城的大街上一家一家店问。很多店要么不招人,要么嫌弃我没经验,或者觉得我刚离婚,状态不好。
跑了一上午,我一口水都没喝,腿也走得酸痛。中午的时候,我在路边买了一个馒头,就着矿泉水吃。馒头又干又硬,难以下咽,可我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下去。我知道,我必须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继续找工作。
下午,我终于找到一家小餐馆,老板愿意让我试试。老板说,每个月工资两千块,包吃包住。我立刻答应了。虽然工资不高,工作也累,但至少我有地方住,有饭吃,不用再睡地下室了。
我在餐馆里做服务员,每天要洗很多碗,擦很多桌子,还要端菜、收拾卫生。从早上九点忙到晚上十点,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老板和老板娘对我还算客气,可店里的其他服务员总排挤我。她们觉得我是新来的,又刚离婚,总在背后说我的闲话。
有一次,一个客人不小心把菜洒在了我身上。我刚想拿纸巾擦,老板娘就跑过来骂我:“你怎么这么笨?连个菜都不会端!客人要是投诉,我扣你工资!”我低着头,忍着眼泪道歉。客人也觉得不好意思,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她。”可老板娘还是不依不饶,让我立刻去换衣服,还罚我洗了一晚上的碗。
那天晚上,我洗完碗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坐在餐馆的后厨,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特别难受。我想着自己的遭遇,想着张翠兰和陈磊对我的伤害,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真的很想放弃,很想回家找爸妈。可我不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张翠兰看不起。
我在餐馆做了一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老板娘却以我打碎了一个盘子为由,扣了我三百块钱。拿到手的工资只有一千七百块。我拿着钱,心里又气又委屈。可我没地方说理,只能默默忍受。
我拿着这一千七百块钱,给爸妈打了个电话。我跟他们说我找到工作了,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惦记。我还寄了一千块钱给他们,说自己留了足够的生活费。挂了电话,我看着剩下的七百块钱,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我支撑多久。
没过几天,餐馆的生意不好,老板要裁员。老板娘第一个就想到了我,说我干活太慢,让我卷铺盖走人。我没有办法,只能收拾东西离开。我又变成了无业游民,只能重新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回到地下室,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片绝望。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一份简单的工作都保不住。我躺在床板上,不吃不喝,整整躺了两天。我甚至有了想死的念头,觉得活着太痛苦了。
第三天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以为是房东来催房租,不想开门。可敲门声一直不停,还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林晚小姐在这里吗?我是律师,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律师?我心里很奇怪,我从来没接触过律师,怎么会有律师找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很斯文。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你好,请问你是林晚小姐吗?”男人问道。我点了点头,说:“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男人说:“我叫王浩,是一名律师。我受委托人的委托,来找你办理遗产继承手续。”
遗产继承?我愣住了。我爸妈都还健在,家里也没有其他亲人去世,怎么会有遗产让我继承?我说:“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什么亲人去世,也不会有遗产。”
王浩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林晚小姐,你先看看这份文件。你的外公,名叫沈振邦,他在一个月前去世了。他留下了遗嘱,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
外公?沈振邦?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说:“律师,你肯定搞错了。我从小就没有外公,我妈说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且我外公不叫沈振邦。”
王浩律师说:“林晚小姐,我没有搞错。你的外公沈振邦,当年因为一些原因和你母亲分开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你们,直到去世前才找到你的下落。这是DNA鉴定报告,上面可以证明你和沈振邦先生的血缘关系。”
王浩律师又拿出一份DNA鉴定报告递给我。我接过报告,看着上面的结论,脑子一片空白。我真的有一个外公?而且这个外公还很有钱?这怎么可能?
王浩律师说:“林晚小姐,沈振邦先生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他名下有多家公司、房产和存款。根据他的遗嘱,这些财产现在都由你继承。请你跟我去一趟公司,办理相关的继承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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