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妈通完电话。我就站在路边等她。夜风还是有些凉。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脑子里还是反复回放着在陈凯家的画面。王秀兰那张刻薄的脸。陈凯那副懦弱的样子。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心里堵得慌。只想快点见到我妈。
没过多久。我妈的车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下来。我妈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她说，“晓晓，快上车。外面冷。”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爸也坐在副驾驶上。他脸色不太好。但他没多问。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妈发动了车子。她一边开车一边说，“晓晓，你别难过。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明天我和你爸去陈家。肯定给你讨个说法。”
我“嗯”了一声。心里的委屈好像少了一些。车子很快就到了家。我妈给我热了杯牛奶。她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说，“晓晓，你跟妈说实话。你还想不想和陈凯结婚？”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牛奶。杯子暖暖的。我心里却很乱。我说，“妈，我还爱着陈凯。可他妈妈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妈叹了口气。她说，“妈知道你为难。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也不能委屈自己。明天我们去陈家。先看看他们的态度。要是他们还是那个样子。这婚，不结也罢。”
我爸在一旁说，“对。我闺女又不差。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有了些底。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脑子里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是和陈凯甜蜜的过往。一会儿又是王秀兰蛮横的嘴脸。我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叫我起床了。她给我找了身得体的衣服。还特意叮嘱我。说话别太冲动。要沉住气。我爸也早早地起来了。他坐在客厅里抽烟。脸色依旧严肃。
吃完早饭。我们一家三口就往陈凯家去。路上。陈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我不想在去之前。再和他有什么拉扯。我怕自己会动摇。
到了陈凯家。开门的是陈凯。他看到我们一家三口。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赶紧说，“叔叔阿姨。晓晓。快进来。快进来。”
我们走进屋子。王秀兰和陈建国正坐在沙发上。王秀兰看到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只是抬了抬眼皮。说，“来了。坐吧。”
我妈没客气。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我爸也跟着坐了下来。陈凯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妈看了王秀兰一眼。开门见山地说，“王秀兰。昨天的事。我们今天来。是想好好跟你谈谈。”
王秀兰冷笑一声。她说，“谈什么？谈加名字的事？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十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我妈说，“那房子。晓晓以后要和陈凯一起还房贷。加她的名字。是合情合理的。你要十万块加名费。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王秀兰提高了声音。她说，“这房子是我们陈家买的。她林晓没出一分钱。凭什么加她的名字？我要十万块。已经很客气了。”
我忍不住开口说，“阿姨。我不是要分你们家的房子。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
“保障？”王秀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屑。她说，“你的保障。凭什么要我们家来给？你要是真有诚意结婚。就别计较这些。”
我爸终于忍不住了。他把烟掐灭。说，“王秀兰。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闺女嫁过去。是要跟你儿子好好过日子的。不是去受委屈的。加个名字。怎么就成计较了？”
陈建国在一旁慢悠悠地说，“好了。都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可王秀兰根本不听。她对着我爸说，“这是我们陈家和林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少插嘴。”
“我是晓晓的爸爸。我怎么是外人？”我爸气得脸都红了。
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陈凯赶紧打圆场。他说，“叔叔阿姨。我妈她就是脾气急。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要不。我们先谈谈彩礼的事？”
彩礼？我心里一动。之前我们说好的。彩礼是八万。我妈也点头同意了。我以为陈凯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王秀兰接过话茬说，“彩礼是吧？行。我们就谈谈彩礼。之前说的八万。我看就给四万吧。”
“四万？”我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说，“王秀兰。你什么意思？彩礼的事。我们早就说好了。怎么能说变就变？”
王秀兰说，“我儿子的弟弟。也就是我小儿子。最近要创业。需要启动资金。这四万。就当是晓晓帮衬小叔子了。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气得发抖。我说，“彩礼是男方给女方的心意。你凭什么扣下来给你小儿子？”
“心意？”王秀兰哼了一声。她说，“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也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了。晓晓的嫁妆。到时候也得充公。留着给我小儿子娶媳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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