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按着老人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说道。
“年纪大了，火气就不要这么旺嘛，对身体不好。”
“你看你，本来就快死了，现在再生气，万一一口气没上来嗝屁了，多不划算？”
方游的话听似玩笑，但落在老人耳朵里，却让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能感觉到，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轻易将自己的身体连同神魂一起捏成齑粉。
他在这座山谷隐居了近百年，自以为已经看透世事，心如止水。
可今天，他那颗古井不波的心却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少年搅得天翻地覆。
恐惧，久违的恐惧，再次从他的心底涌起。
“你……你到底是谁？”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说了啊，我叫方游。”
方游松开手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还顺手从石桌上拿起一个不知名的果子，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咔嚓。”
果子清脆爽口，汁水四溢。
“嗯，味道不错。”
方游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老人看着他这副自来熟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肯定是打不过了。
跑，也跑不掉。
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是为了谷里的药材而来？”
他试探性地问道。
“药材？”
方游啃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这话倒不是吹牛。
他拥有荒古圣体，又开辟了道宫秘境，五脏化神，生命精气源源不绝。
这些凡间的药材对他而言，确实跟零食差不多，只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听到这话，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连这满山谷的千年灵药都看不上？
这小子的来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人彻底没辙了。
“我说了啊，我就是来逛逛。”
方游三两口吃完果子，把果核随手一丢。
“不过呢，现在我倒是对你这个老头挺感兴趣的。”
他看着老人，笑眯眯地说道：
“能在这里守着这么大一个药园子，守了这么多年。”
“你，应该就是当年三十六贼里的那个，周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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