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望向祭坛最深处的阴影。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开始扭曲,光影汇聚,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不清、却伟岸无比的身影轮廓。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段残留万古的强大意念投影。
古老的守护者,苏醒了!
“……多少年了……”一道低沉、沙哑,仿佛岩石摩擦般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漠然,“……竟有外来者,能引动‘源碑’回应……甚至,沾染了一丝……‘源初’的气息……”
那模糊的意念虚影“望”着哪吒,尤其是他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那丝微不可察却至高无上的混沌青莲气息,冰冷的意志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
“……异数……”
纳尔森吓得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小声道:“活…活了?!石头说话了?!还是鬼魂?”
二郎猛地瞪了他一眼,纳尔森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哪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神魂中的震荡,擦去嘴角血迹。他目光灼灼地迎着那庞大的意志,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挑战欲。这守护者意念的强大,远超他之前在此界遇到的任何存在,甚至让他找到了几分面对洪荒大能时的感觉。
但他哪吒何曾怕过?
“喂!大家伙!”哪吒昂起头,声音清亮,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看你挺有年头了,怎么,这石碑上的东西,看看都不行?小爷我凭本事引动的共鸣,你待怎样?”
那古老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很久没有遇到敢如此对它说话的存在了。那股冰冷的威压更盛了几分,压得纳尔森几乎要窒息。
“……无知者无畏。”守护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漠然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源碑所载,非此界之法。触碰者,或得机缘,或遭反噬,形神俱灭。”
“……汝,外来者,身负异力。然,心性未明,福祸难料……”
庞大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在哪吒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仔细评估着什么。
“……告诉吾,汝追寻力量,为何?”
考验,来了。
哪吒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眼神却亮得惊人:“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强到没人能逼我吃我不爱吃的东西!强到能一拳打爆所有看着不顺眼的家伙!强到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揍谁就揍谁!这理由,够不够?”
纳尔森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这算什么理由?这位老大真是任何时候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古老的意念再次沉默了。
祭坛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那庞大意念带来的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良久,那岩石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漠然的语调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怪异情绪,像是亿万年死水中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纯粹……且,狂妄。”
“……也罢。”
笼罩在哪吒身上的庞大压力,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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