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望着那巨手，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看到了吗？我没逃，我没忘，我替你出了这一剑。”
话音落下，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林风没松手，依旧架着他肩膀。
巨手缓缓收回手指，五指蜷缩，掌心“赦”字出现裂痕，光芒不再稳定。它第一次显出迟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伤到。
林风低头看双生，发现他手里还攥着一点箫的残片，边缘已经被体温烤得发黑。
“你还行吗？”他问。
双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能站一会儿。”
修士慢慢站起来，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神稳了。“它怕了。”
“不是怕。”林风盯着巨手，“是它没想到，人心里的东西，也能变成剑。”
巨手停在半空，没有立刻进攻，也没有撤退。它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的三人。
林风把弯剑从裂缝中拔出来，剑身卷了刃，几乎报废。他不在乎，只是把它横在胸前，当做支撑。
“再来一次？”他问另外两人。
修士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结印。双生用残片撑地，一点点站起来，左手握拳贴在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兄长的剑意。
三人重新站定位置，阵型未散。
巨手五指缓缓张开，掌心裂痕扩大，新的符文开始浮现。这次不再是“赦”，而是一个扭曲的图案，像是锁链缠绕心脏。
林风眯起眼。“这次不一样。”
双生盯着那图案，忽然觉得心口一紧。他低头看去，发现皮肤下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形状与那符文一致。
“它想封我。”他说。
林风立刻反应过来。“别让它连上，出剑！”
双生抬手，剑诀再起。青灰剑气再度凝聚，可刚到指尖，就被那符文牵引，险些倒流回体内。
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血。
林风见状，直接散去护体真气，一把抓住双生手腕，将自己的先天功强行灌入对方经脉，同时将那股情义剑意反向导入十七剑核心。
光轮再次成型，比之前更亮，也更不稳定。
“不管它是什么，先砸碎再说！”
光轮轰然撞向巨手掌心。
巨手五指猛然合拢，试图夹碎光轮。
可就在接触瞬间，那道青灰剑气脱离主体，顺着指尖旧伤钻入裂缝，深入内部。
巨手剧烈一抖，整只手掌扭曲变形，银光液体大量涌出，像是受伤的生物在流血。
双生趁机挣脱林风扶持，踉跄上前一步，举起残片对天，嘶声喊道：
“这一剑——”
话未说完，一口血喷在残片上，瞬间蒸发成雾。
雾中隐约浮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共执一剑。
巨手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凄厉的吼叫，整个手掌开始收缩，像是要逃离这片空间。
林风喘着粗气，弯剑拄地，看着那退缩的巨手，低声笑了。
双生慢慢放下手，残片落地，发出清脆一响。
他站着，没倒，也没说话。
远处，巨手掌心的符文仍在挣扎重组，光芒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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