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没退。
他知道退了就没机会再上前。
双生挣扎着站起来，一只手扶墙，另一只手又掏出一张符。这次她没画，直接贴在自己心口。符纸吸了血，瞬间变黑，她脸色一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林风侧身扶住她：“别硬来。”
“我没别的本事。”她咬牙，“只能拖一秒是一秒。”
修士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他站在两人中间，虽然站不稳，但位置没变。
“咱们仨，”他笑了一下，“还真是倒霉催的搭档。”
林风也笑了：“可不是么。换别人早跑了。”
“跑不了。”双生说，“你也知道跑不了。”
“我知道。”林风握紧剑，“所以才站这儿。”
裂缝里的黑雾终于凝成一团，不再动。那团东西悬在半空，不高，也就一人多高，形状不规则，像是被打碎又拼起来的镜子。
它不动，他们也不动。
四个人——或者说，三个活人加一个未知物——就这么僵着。
林风感觉到剑在发烫。
不是他自己发热，是剑在吸收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剑身表面浮起一层微光，像是水面上的油膜，颜色不断变化。
十七剑的痕迹还在，但不完整。第七式“吞日”之后，后面的剑招像是被抹掉了一样，找不到影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系统休眠，连带未解锁的招式也锁死了。
他只剩七剑。
够不够？
不知道。
但他得赌。
双生忽然开口：“林风。”
“嗯。”
“如果待会儿我倒了，别管我。”
“不行。”
“听我说。”她转头看他，眼睛很亮，“你要是也倒了，就真没人了。我撑得住一阵，你得留着力气对付后面的东西。”
林风没说话。
修士在旁边插嘴：“她说得对。你才是主心骨，我们俩就是炮灰配置。”
“闭嘴。”林风低声说，“都别废话。”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一直延伸到裂缝边缘。剑尖指向那团黑雾，光从剑刃上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黑雾动了。
不是冲过来，而是缓缓下沉，像是认出了什么。
林风屏住呼吸。
他知道，真正的对手，这才刚开始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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