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没有开往军校主校区,而是沉默地驶向后山那片禁地园林。
白从安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收藏的星萤核心,那温润的能量丝丝缕缕渗入,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也让他更加确信——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洛文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并未放松。
韩萧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怕了?”
白从安抬眼:“怕就不来了。”
韩萧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径直驶入园林深处,在那座雅致小院前停下。
院门无声滑开,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甚至带着一丝不稳波动的梅花冷香扑面而来。
白从安心头一紧。
韩萧脸色也沉了下来,低骂一句:“操!” 他率先跳下车,几乎是冲了进去。
白从安和洛文紧随其后。
屋内,南宫霖靠坐在那张铺着软垫的宽大椅子上,呼吸比平时急促些许。
他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周身的气息躁动不安。
看到他们进来,他抬了抬眼皮。
“回来了?”
“你怎么样?”韩萧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腕探查,脸色越来越难看,“能量反噬?你又强行出手了?”
南宫霖抽回手,语气淡漠:“清理了几只不开眼、想趁乱摸进来的‘苍蝇’。”
他的目光转向白从安和洛文:“说说吧,废墟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洛文言简意赅,将遭遇人面蛛、发现光茧、取得星萤核心,以及后来变异体暴动的过程陈述,没有遗漏,也没有过多渲染。
当听到“星萤核心”时,南宫霖的眼神微微一动。
韩萧更是直接看向白从安:“东西呢?”
白从安从贴身口袋里取出那枚温润的白色晶石。
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它自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了些许南宫霖带来的冰冷压迫感。
南宫霖周身躁动的信息素似乎奇异地平和了一瞬。
他深深地看着那枚晶石,又看向白从安,眼神复杂难辨。
“星萤核心……”南宫霖低声重复,“传说中能净化污秽、滋养精神本源的稀有能量聚合体。已经几十年没出现过了。”
韩萧急切道:“这东西对你的伤……”
“有缓解作用。”南宫霖打断他,视线却依旧锁着白从安,“但治标不治本。而且,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白从安心头一跳:“信号?”
“能量诱导装置,目标可能不仅仅是制造混乱。”南宫霖的声音冷了下来,“它的真正目标,或许是引出,或者……测试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白从安手中的晶石。
“比如,能吸引并承载星萤核心的‘特殊个体’。”
白从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无形的大网中央。
原以为只是意外收获,没想到却可能是一个针对他,或者说,针对他这种“特殊存在”的陷阱。
“是谁?”洛文冷静地问。
“议会里的老鼠,或者……更深处的东西。”南宫霖没有明说,他揉了揉眉心,显露出一丝罕见的倦色,“这次实践课,你们风头出得太大了。”
尤其是白从安。
“怕了?”南宫霖看着脸色微变的白从安,眼神玩味。
白从安握紧了晶石,清凉的能量让他头脑格外清醒。
他抬起了头,目光坚定:“从我决定进军校那天起,就没想过能一直安稳下去。”
他上前一步,将星萤核心递到南宫霖面前:“既然有用,你先拿着。”
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
连韩萧都愣了一下。
这小子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
南宫霖凝视着他,没有接:“你知道它的价值吗?”
“不太知道,”白从安回答得坦荡又真诚“但你们的反应告诉我,它应该挺珍贵的。”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椅子上的人,“既然它现在对你更有用。我的能力还在成长,而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好起来,才能解决更大的麻烦,不是吗?”
南宫霖沉默了半晌,忽然低笑出声。这次的笑声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愉悦。
“好。”他没再推辞,接过了晶石。
在指尖触碰到晶石的瞬间,他周身那不稳的气息明显平复了不少,脸色也似乎好看了些。
“既然这样。”他评价道,将晶石随意放在手边,“那这东西算我先借用。不会让你吃亏。”
韩萧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看向一直沉默的洛文,语气熟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你呢?没受伤吧?”
洛文推了推眼镜,避开了他的视线,耳根却有点泛红:“没事。”
韩萧挑眉,还想说什么,南宫霖却开口赶人:“你带洛文去隔壁休息,他精神力消耗不小。白从安留下。”
韩萧看了南宫霖一眼,又看看白从安,似乎明白了什么,耸耸肩,拉着不太情愿的洛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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