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海伏杀,险死还生。破妄金舟受损不轻,暗星卫亦有数人负伤,韦毅催动混沌星火勉强修复舟体,众人未敢久留,全速驶离这片是非空域。经此一役,众人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蚀魂教竟能精准设伏,行踪已然暴露,前路必是荆棘密布。金舟在韦毅操控下,沿着原初萤火指引的星图轨迹,穿越一片绚烂无垠的“极光星带”,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但见无尽虚空中,九座庞大无比、由纯净清气与星辰精华凝聚而成的悬空大陆,呈九宫格局巍然排列。大陆之间虹桥飞架,灵禽翔集,祥云缭绕,仙音渺渺。大陆之上,宫阙连绵,玉宇琼楼隐现于云雾之间,其灵气之浓郁、道韵之祥和、规模之宏伟,远胜北斗星域。此处正是此行的首站——九霄星域核心,九霄天!
早有接到讯息的九霄修士在星域边境等候。为首者,正是曾至道宫的清微道姑,她身旁跟随着数位气息渊深、仙风道骨的九霄长老,个个笑容和煦,礼数周全。
“韦长老、梁长老、星辰圣子大驾光临,九霄星域蓬荜生辉。一路辛苦,请随贫道入‘清虚天’歇息。”清微道姑稽首行礼,姿态谦和,仿佛星尘海的伏击与她毫无干系。
韦毅神色平静,还礼道:“有劳清微前辈相迎。途中偶遇宵小滋扰,耽搁了些许时辰,让前辈久候了。”他语带双关,目光淡然扫过清微身后众人,混沌道种隐晦感应,除清微气息略显晦涩难明外,其余长老道韵皆纯正清灵,并无明显异状。
“竟有此事?”清微道姑面露恰到好处的讶异与愤慨,“定是蚀魂教余孽不死心!星海不宁,让贵客受惊了。请放心,既入九霄,断无宵小敢来放肆。”她话语诚恳,应对得体。
寒暄过后,破妄金舟在九霄修士引领下,飞向九座大陆中央最为宏伟、清气最为盎然的“清虚天”。一路行来,但见星域内秩序井然,修士往来,或御剑飞行,或乘鹤驾云,论道演法,切磋技艺,一派祥和兴盛景象,与北极天战场的惨烈、星尘海的杀机截然不同。然而,韦毅心神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警觉却未曾消散。韦星辰亦是微微蹙眉,以神念传音道:“父亲,此地道韵虽纯,灵气虽盛,却总觉……过于完美,仿佛一张精心织就的锦绣,反而少了些许自然真趣。”
韦毅微微颔首,暗自警惕。九霄星域表面越是祥和,内里可能越是暗流汹涌。
清虚天中心,一座名为“迎仙阁”的悬浮仙宫早已准备妥当,环境清幽,灵气充沛,景致绝佳。清微道姑安排妥当后,便言道三位远来劳顿,需好生歇息,明日再由九霄仙宗宗主亲自设宴接风,随后便带着随行长老离去。
迎仙阁静室内,韦毅布下重重禁制,与梁青钰、韦星辰及暗星卫首领商议。
“首领,你观这九霄星域如何?”韦毅问道。
暗星卫首领沉吟道:“回长老,表面看来,确是修行圣地,道韵纯正,秩序井然。但属下总觉得……此地修士虽礼数周全,眼神却过于平静,少了些许……鲜活之气。且这清虚天,似乎笼罩在一层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法则屏障之下。”
梁青钰亦道:“我以紫霄星诀感应,此地清气虽盛,流转间却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之感,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约束引导。”
韦毅目光凝重:“星辰的感觉,与你们的观察,皆非空穴来风。这九霄星域,绝非表面这般简单。清微道姑气息晦涩,难以看透。明日之宴,恐非只是接风洗尘那般简单。”
“父亲,那我们当如何应对?”韦星辰冷静问道。
“静观其变,谨言慎行,见机行事。”韦毅沉声道,“首要任务,是确认幽冥星海的线索,以及九霄高层是否真与蚀魂教或幽冥星海有染。暗星卫分散潜伏,暗中调查,尤其注意与‘陨神星带’相关的动向。青钰,你与我明日前去赴宴,星辰……”他看向儿子,“你圣体特殊,对异常气息感应敏锐,留在阁内,由暗星卫守护,亦可暗中感应这清虚天乃至整个九霄星域的细微波动。若有异动,立刻激发破界符。”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韦星辰沉稳应道,并无异议,深知自己留在后方策应,亦是重要一环。
翌日,清虚天核心,九霄仙宫正殿。仙乐飘飘,瑞气千条。九霄仙宗宗主“凌霄真人”亲自出迎。其人面容清古,气息浩瀚如海,竟是一位化神后期的大能!其身后,九霄各脉首座、长老济济一堂,阵容鼎盛。
宴席之上,灵果仙酿,珍馐美味,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凌霄真人谈吐高雅,对道宫击退蚀魂教赞誉有加,对韦毅一家的修为天赋更是极为推崇,言语间绝口不提盟约细节与敏感话题,仿佛只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寻常盛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霄真人忽然抚须笑道:“韦长老,梁长老,听闻贤伉俪道法通玄,尤擅混沌星辰之道。我九霄星域有一处秘境,名为‘幻星海’,内蕴星辰演化之妙,于感悟星辰大道颇有裨益。不若让清微师妹陪同,前往一观,或能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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