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然是长生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记忆片段！
山村雨夜，跌入洞穴，发现《幽冥通天录》…
为救小草，首次引阴气入体，痛苦挣扎…
古战场超度亡魂，获得第一缕纯净阴气…
安阳城破坏邪教祭祀，被阴罗教追杀…
寂灭山谷，得知功法诅咒，小草自伤取血…
鬼域厮杀，获得百鬼传承，却也双手沾满血腥…
阴司遗迹，直面巡天使者，感受天地不仁…
以及最后，为救小草，自裂魂魄，那无法形容的极致痛苦与决绝…
一幕幕，无比清晰，连同当时最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镜面之上，冲击着长生的心神！
“直视汝心…”那冰冷的意志再次响起，回荡在这片空间，“…为何修行？”
长生脸色微微发白，双拳下意识握紧。这些记忆，尤其是那些痛苦、挣扎、杀戮与牺牲，是他力量之源，也是他心中不愿轻易触碰的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着镜中的一切，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
“为…活下去。”
“为…护住身边之人。”
“为…不再受命运摆布，不再仰视那些冷血仙神！”
“为我…和我妹…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的回答，没有虚伪的宏愿，只有最真实、最赤裸的欲望与执念。
镜面波动了一下，画面转变，出现了新的景象——
那是一些他未曾经历、却可能发生的“未来”：
他修炼《幽冥通天录》最终失控，化为只知杀戮的鬼物，亲手撕碎了小草…
他凭借力量横扫一切，却变得冷漠无情，视万物为刍狗，小草在他面前哭泣，他却无动于衷…
他未能逆天改命，最终在与天庭的对抗中形神俱灭，小草随之凋零…
一个个悲惨的、令人绝望的“未来”在镜中上演。
“此乃…汝道之终焉…”冰冷意志如同宣判，“…邪功噬心，终将归墟…可悔？”
巨大的压力笼罩而下，拷问着他的道心！
长生看着镜中那些悲惨的画面，身体颤抖，眼中闪过痛苦、恐惧…但最终，都被更加炽烈的火焰所取代！
“不悔！”他猛地抬头，眼中漆黑如墨，却燃烧着不屈的意志，“功法无正邪，人心有善恶！我所求之道，纵万死其犹未悔！若命运注定如此，我便打破这命运！若功法终将噬心，我便降服其心！”
“我的未来，由我亲手缔造，不由天定，更不由你这幻象定！”
他的咆哮在这片空间回荡，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信念！
轰！
眼前的暗金色壁障轰然破碎！
第一重试炼，问心…通过！
还不等三人喘息，周围流淌的混沌气流再次汇聚，这一次，化作了无数面目模糊、由纯粹怨念与死气构成的扭曲人形，发出凄厉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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