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执事见到柳如丝,态度明显恭敬了些,起身道:“柳执事。正在核实一些关于林小凡的流言。”
“流言?”柳如丝故作惊讶地用团扇掩住嘴,“什么流言能劳烦张执事亲自过问?说来姐姐我也听听?”
张执事简单复述了一下谣言内容。
柳如丝听罢,轻笑一声,摇曳生姿地走到林小凡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商品:“小师弟啊小师弟,这才刚出点风头,就惹来这么多是非?看来这人啊,太优秀了也是罪过呢~”
林小凡低着头,不敢看她,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一来,准没好事!
果然,柳如丝话锋一转,对张执事道:“张执事,依我看呢,这些小道消息,多半是些见不得人好的家伙嚼舌根。林师弟呢,虽然出身杂役,但能被苏师侄看重,又得至尊随口夸赞,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在身上的。这舞弊和盗窃嘛……无凭无据的,确实不好定罪。”
她看似在为林小凡开脱,但句句都把他架在火上烤。“出身杂役”、“得过夸赞”、“被苏沐清看重”,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充满了暗示意味,仿佛林小凡的一切成就都源于侥幸和关系。
张执事点了点头:“柳执事所言极是。只是流言汹汹,若不澄清,恐影响宗门风气。”
“这好办呀~”柳如丝笑得像只狐狸,“既然没有实证,那就只能暂时搁置了。不过呢,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林师弟你好……”她看向林小凡,眼神变得“关切”起来,“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杂役区,少出门,少惹眼。宗门若是有什么需要你‘效力’的地方,自然会找你。这样,既显得宗门公正,也能保护你不被流言所伤,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小凡心中冷笑:说得真好听!什么“保护”,分明是变相的监视和软禁!而且,“宗门需要效力”指的就是继续为她柳如丝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但他能反驳吗?不能。在戒律堂执事面前,柳如丝的“建议”几乎就是定论。
“弟子……谨遵柳执事教诲。”林小凡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真乖~”柳如丝满意地笑了,用团扇轻轻拍了拍林小凡的肩膀,传音入密道:“小家伙,表现不错,没乱说话。姐姐我这次可是帮了你哦~记得,安分点,等姐姐我的消息~”
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威胁和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说完,柳如丝对张执事娇笑道:“张执事,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如来时一般,摇曳生姿地离开了侧殿,留下一阵香风和满室的压抑。
张执事显然也明白柳如丝的意图,不再多问,对林小凡冷声道:“既然柳执事发了话,此事暂且记下。你回去后,需谨言慎行,若无传唤,不得随意离开杂役区,更不得再惹是非!否则,两罪并罚!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林小凡躬身行礼,退出了侧殿。
走出戒律堂那阴森的大门,重新感受到外面的阳光和空气,林小凡才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但后背的冷汗,和心中那沉甸甸的压迫感,却提醒着他,危机远未解除。
柳如丝这女人,手段太高明了。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他放在了被“保护”实则被监控的位置,而且随时可以已流言为借口再次拿捏他。自己就像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进退都由不得自己。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黑沉沉的戒律堂大殿,仿佛能看到柳如丝正站在某个窗口后,摇着团扇,笑吟吟地看着他这枚棋子如何挣扎。
“想控制我?没那么容易……”林小凡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破局!种子、古册、“废铁”……这些或许就是他的希望所在!
而第一步,就是先安然度过这段被“重点关注”的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向着杂役区走去。路上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目光,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一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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